乡村的记忆初中范文(1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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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记忆初中范文(16篇)
时间:2023-12-09 04:45:09 小编:MJ笔神

总结是一种思考和回顾的方式,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自己。总结可以通过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式展开。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诗歌作品,希望能给您带来灵感和欣赏的愉悦。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一

从小就在乡村长大,对乡村的一草一木都充满喜爱。

小时候,总盼望能回到老家,虽然有些偏僻,但也给予了我许多快乐。老家是在半山腰上,沿着蜿蜒的小路,一路哼着童谣,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

正是五月的日子,走在窄窄的山路上,看见山下是一块一块的梯田,踏足在小路上,伫立于田间,看着那绿油油的麦田,仿佛置身于世外,远离都市的喧嚣。微风拂过,听,麦浪在田间轻轻的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在小路旁,常常会看到有红色的野果,它看起来和草莓有些相像,一到成熟时,贪嘴的小孩子往往是成群结队地涌向这些地方看,酸酸甜甜的一口咬下去全是汁,摘一颗就往嘴里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到了老家,就会约出哥哥姐姐去山里玩,来到小溪边,同行伙伴会打着赤脚,走在小溪中,清凉的溪水从脚边缓缓流过-,我们会搬开石头,用手在石下浑浊的水里寻找着,当他们寻找到时,会举起手中的猎物,向同行的伙伴说:“看,又是一只螃蟹。”

回到家中,家长们在闲谈,而我们却提着“收获”冲进厨房,冲洗着螃蟹,勤劳的姐姐会大显身手,看到姐姐将螃蟹炒得金黄,口水像打开水龙头,已经流下来了。没有什么调料,只有盐,吃着最本真的味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家乡的麦田,可口的野果,最本真的味道,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就像一根线,牵引着我,走向未来!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二

乡村的气息在远处召唤。

记忆飘到六年前的那个小村庄,我的故乡。山腰处,一座低矮的农舍静卧在树丛前。

清晨,朝露未。又一次坐在那木门前,葱茏的绿与厚重的白雾相接。“都愣在这儿干嘛?出去转转,啊!”爷爷沧桑而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脸上的皱纹也忽浅忽深。“干脆啊,我说,你们去挖野韭菜吧。昨儿个我才看了,嫩着哩!”一听到挖野韭菜,原本默不作声的表哥阿壮眼睛顿时放光,刷地站起,眨眼间,就已兴冲冲地提着一把锄头,耸立在爷爷面前。

雾,渐渐退了,山鸟啁啾。我们俩在爷爷的带领下,向山上行进。山间的田垄广阔无垠。爷爷扛着那把硕大的锄头,在前面快步走着。见到田间劳作的杨大爷,还不忘寒暄几句:”嘿,老杨啊,你那几头羊子卖出去了没?哦,对了,前个儿我摘了你们家树上俩果子,对不住了啊。”爷爷走了一路,嘴上一路都没闲着,气也越喘越重,脸上却一直挂着那黑黝的笑容。

雾气散尽,晨光熹微。行至山顶,我们已是气喘吁吁。然而看到田间疯长的野韭菜,壮哥也“疯”了一般,嚷嚷着要夺爷爷手里的锄头。爷爷的笑容愈发灿烂,嘴里还念叨着:“抢什么,又没人和你抢,别把你妹妹伤着了。”壮哥抢到锄头,往土里狠狠扎去,在空中抡出一道银闪闪的弧线。待锄头扎稳了,再轻轻向上一提,那一窝野韭菜纷纷横躺,露出蒜瓣儿似的白嫩嫩的根。壮哥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缓缓蹲下,说:“你来捡罢,别只愣着看。”我笑了笑,捡起横七竖八的韭菜,捧至鼻口,馥郁的“野味儿”钻入鼻孔,沁人心脾。壮哥看着我沉醉的神情,咧开嘴笑了。

带着劳作的疲惫与收获的快乐下山,奶奶早已升起了炊烟,远远地望见缕缕炊烟升起,笼罩天际,心头不知怎地,无比温暖。

奶奶将我们刚挖的野韭菜与鸡蛋一起翻炒,香气弥漫了厨房,也弥漫了整个屋子。焦黄的鸡蛋上镶嵌着嫩绿的韭菜,像极了这山,这村。我们品尝着收获的美味,奶奶却不动分毫,只是不住地夹菜,塞入我们碗里,不厌其烦地叮嘱:“多吃点。”而看着我们贪婪的吃相,奶奶的皱纹攒成了朵朵小花。

在一年间最美的季节,乡村,没有雍容的花朵,没有垂丝的柳絮,没有和煦的春风。但我的记忆,被春日里的野菜与人家的纯真浸润。这一切是城市缺失的,而世间不可或缺。

如今,身在城市,乡村的气息,仍萦绕着我,久久不散。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三

天天面对活泼可

,又滑稽捣蛋的孩子们,看他们笑颜如花的可爱脸庞,听他们清脆如黄鹂般的笑声,小时求学的场景如电影在眼前闪过。

一条小河把村庄分成南北两块,学校在小河北面的村庄,家在小河的南面,上学的时候需要过小河。一年四季,小河里的水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我们过河的方式也随之改变。在秋天农忙之前,村里便会组织强壮的劳动力,从山上运来一些大石块,砌俩石墩,间距有两米,在石墩上面铺上两三块石板,便是简易的“桥”,然后用沙子堆起和石板一样高,宽约三米高的路,就解决了过河的问题。如果这个秋天的

不是很大的话,这座桥能一直用到第二年的夏天;但是秋天雨很大,把这座简易的桥冲毁了的话,我们过河就麻烦了。村里一般不会再修桥了,直接搬来一些石块,每隔小半步放一块,过河的时候踩着这些石块过河。对于我们调皮的男孩子们来说,踩着石块过河就是小菜一碟,连窜带跳的像羚羊般飞过去了,但有时玩的过火的,踩偏了掉进水里,不光是鞋子湿透,还闹个大红脸。胆小的女生们过河时就难了,她们小心翼翼的踏稳了,才往下一个石块迈步,可我们这些调皮的男生们有时还恶作剧,向她们过河的地方扔石块溅起水花,吓的她们过河的时候总是惊叫连连,而我们则在那里哈哈大笑。

学校在北村的村中间,是用泥胚砌成的三间茅草屋;用碎石块垒成的院墙,歪歪斜斜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刮歪似的,看着都有点心惊胆战。教室里面的课桌是用水泥制成的水泥板,下面用泥胚做成的墩子支撑着。凳子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有的是方凳,有的是小椅子,上课的时候,我们这些差不多高的小伙伴们便显得高矮不同。上课的时候经常会突然有声音喊起来:“老师,他挡着我看不见黑板了!”“老师,他踢我的屁股!”然后一阵哄堂大笑。

老师是本村里上过几年

小学

的本门的哥哥,白白净净的脸,瘦瘦的身材,平时总是笑嘻嘻的,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但是我们真正上课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个假象!课上的他,冷酷着脸,冰冷的眼神,咬牙切齿的声音,把我们这些小屁孩吓的一声也不敢吭!他的惩罚方式很多,用宽宽的戒尺打屁股,打手心。下手那是一个狠啊,一戒尺下去,屁股上就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那个时候没有老师不能打学生的规矩,现在的老师可是不敢那样做。)记忆最深的惩罚方式是让犯错的学生站在黑板的前面,小脑袋离黑板五厘米左右,老师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脑门,生气的、咬牙切齿的训斥道:“猪脑子,这么简单的题都做错!你的脑子里面是浆糊?!”然后猛的一戳,小脑袋往后一昂,“咚”的一声,后脑勺正好碰到黑板上,很是疼痛!因此上课时候总是担心受怕的,总是害怕哪天会受到那样的惩罚。

在学校最高兴的时候是下课的时间,我们可以尽情的疯玩,丢沙包,拍皮球,玩老鹰叼小鸡。那个年代,谁能穿上一件新衣服那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毕竟家里面根本就没有钱买新衣服,大部分都是哥哥姐姐们穿旧的衣服,母亲改一改,我们接着再穿。那样的衣服那能撑得住爬树掏鸟蛋,钻柴火窝偷鸡蛋的顽皮孩子们的折腾呢?几天下来,不是裤子屁股上面磨穿几个洞,就是直接被开了裆,但是又不得不穿,没有多余的'衣服。不上学还好,一般不被发现;但是上学时,在调皮的同龄人面前,总免不了被发现。

“你看看,谁谁谁的屁股上有两个洞洞,是不是被老师打的?”

“不是,是他老爸揍得!”

“不对,是他上课的时候,在凳子上磨的。”

“你们都说错了,是他放屁鼓出来的!”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大笑,直接让屁股上漏洞的小伙伴脸红脖子粗的窜进教室。

那时农村的观点就是上学花钱,不能当饭吃,还不如回家帮大人干活,所以本村的学校在我上

五年级

的时候就解散了。帮家里干了俩月的农活后,有远光的父亲把我送到了四五里之外的田家庄小学,从此上学的经历发生了转折。

教语文的是一位姓彭的男老师,年纪大约在三十来岁,不修边幅,衣服经常脏兮兮的。早上上课的时候,经常不梳头就跑来了,头发乱糟糟的像鸟巢。听班里的

同学

说,他很怕老婆,老婆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叫他打狗,他绝不逮鸡,因此有“妻管严”的外号。他经常告诫我们:语文是读出来的,多读书是有好处的!正因为那时养成的读书习惯,到现在也习惯见到好的书,总是爱不释手。

数学老师是一位姓张的公办教师,受过比较高的教育,他的教学水平较高,对于数学的喜爱,很大程度上受他的影响。上课的时候,他喜欢微微的抬起下巴,头有点往后昂,有点鲁迅笔下三味书屋里的老学究的影子。特别喜欢他讲解应用题,他讲的有条不紊,丝丝入扣,对于条件的分析,公式的挑选,数据的变化,以及通过要求的问题相对于公式的变形,都清清楚楚的体现在他的讲解之中。那时候,对于

学习

有一种捅破一层窗户纸的感觉,豁然开朗,觉着学习是一种享受,特别是绞尽脑汁解决了一道难题的时候,那种兴奋用语言是难以形容的!张老师还有一个爱好是拉二胡,他有时候会抽出一节课,拉着二胡给我们上音乐课,虽然他的破锣嗓子常常惹得我们哈哈大笑,他也不在乎,继续自得其乐的给我们上课。那年我们学区组织五年级知识竞赛,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参加,张老师带队,临出发之前,张老师对我们说:小子们,好好考啊,给我们学校挣个二等奖回来。谁考的好,我奖励谁一支钢笔。也许是奖品刺激的作用,那次我超常发挥,把语文、数学、常识三科的第一都抢了回来,

其他

两位同学发挥的也很好。可把张老师乐坏了,中午在小饭馆里,喝了大半斤白酒,红红的脸就回到学校,骄傲的向其他老师显摆。

由于离家比较远,中午的时候一般不回家,早上上学的时候就把饭菜带好。中午吃完饭以后,剩余的时间很多,于是就有了放松的机会了。田家庄前面的小河是我们村里小河的上游,水比较浅,里面的鹅卵石很多,站在岸边,能清楚的看到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用手直接抓是不可能的,也没有渔网,但是我们可以用石块砸,即使砸不到,看着鱼儿被吓的四散乱窜我们也很开心的。

小河的南面是一座陡然而起的小山,地势很陡,上山的时候需要抓住身边的小松树才能够不至于滑倒。小山上面松树众多,高矮不同。松树叶子中间褐红色的松球,犹如松树开出的小花,藏在碧绿的松叶中间,裂开嘴向你笑呢。站在山顶上,俯览小小的村庄,家家户户像鸟笼子一样,掩藏在各种树木之中。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闪而逝,不经意间三十多年的岁月已经过去。欢快跳动的步履被沉稳的行走代替,叽叽喳喳的言语被沉默封存,然而,儿时求学的场景:激动的,失意的,开心的,伤心的,如同刻刀一般,在脑海中刻下了深深的印痕,挥之不去,不经意间便在眼前浮现。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四

每一个人,都有独特的魅力;每一束花,都有独特的外形;每一座村落,当然也有其独到之处。

成都的.乡村正是如此。来到青城山的一座村落,远远地看见一张张小桌子,就摆在浅而清澈的溪水之上,人们脚踩水花,围坐桌前,喝着清茶,谈天说地。

虽说是小溪,也有好几米宽。我们赤着脚往前走,水越来越凉,越来越深,不过也就到我的膝盖。瞧!前面的几块大石头是多么好的观景台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那块最大的石头上,眺望整个村落。远处的山与水融为一体,太阳似乎轻轻地浮在水面上。再近些,人们正享受着成都特有的“慢生活”。

正当我陶醉的时候,妈妈忽然喊道:“泉荃,快下来,快点儿!下雨了,如果下大了,会发生泥石流的!”我回过神来,准备从旁边抄近路,可是由于没站稳,栽进了更深的水里。幸好我学过游泳,急中生智游到了岸上。

我们在屋檐下躲雨,雨珠不断变大、变密,像一道雨帘,又像一层雨纱。渐渐地,眼前景物朦朦胧胧。我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闪过的却是独特的景和物,是那么美好,令我回味无穷。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五

美丽的乡村,迷离的烟雾,清澈的小溪,飞舞的落花,轻盈的蝴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喜欢那,爱恋那,感谢它哺育了我。

乡村,包容、平淡、宁静的代名词。无论我走到哪里,身处何方,情归何处?只要一回忆起乡村,就会倍感温暖。

季节总会以镰刀的脚步,一步步来临。阳光的飘移,河水的流逝,月的阴晴圆缺,燕去雁归,土地在河水中流去,时间的脚步在收割着地面的果实。金黄的玉米透着成熟,摇铃的大豆透着内敛,沉甸的稻谷带着谦逊,火红的苹果透着晶莹。乡村,让我懂得收获喜悦的地方。

英国哲人曾给我们留下了这样的言语:“播下一种思想,收获一种行为,播下一种行为,收获一种习惯,播下一种习惯,收获一种性格,播下一种性格,收获一种命运。”

播种一粒棉籽,我们会收获到一个白花花的秋天,播种一粒玉米,我们会收获沉甸甸的秋,播种一粒高粱,我们收获到的会是红彤彤的秋天……乡村,是一个让我养成为未来播种的地方。

乡村是蔬菜的王国,青葱的菠菜,翠嫩的芹菜,火红的辣椒……充实了人们生活的色与味。乡村,是让我健康成长的源泉,因为它的给予,我才能够走向更远的地方!

乡村的炊烟,是我家的树,是载不动的情,炊烟袅袅升起,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如彩虹般七彩多样,如白云般居无定所。同时它又象征的是一个家庭的温馨与幸福,是一个乡村的宁静与祥和。

乡村是那样的美好、优雅、谈然。它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儿,它奉献了自己的所有,尝尽了自己的乳汁,培养了它的子民。而如今多少人却把它抛弃,连去看一看它的心都没有了,花若能悟,心自芬芳,爱若能言,飘香迷漫,乡村,那个记忆中无限美好,让我充满感激的人间仙境!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六

那时,村子的早晨是鸡鸣唤醒的,而夜晚则交给了安静和偶尔的犬吠。夜的幕布一拉开,各家的灯光次第亮了起来,昏黄温暖。

风把一些东西吹走,又把一些东西带回来。牛羊入圈的时候,太阳把老墙上的影子一截一截的收拢,天渐渐黑了。

落日的余晖散尽,暮色尽收眼底。乡村躺在夜晚的怀里,鼾声雷动。

月光像一片轻柔的白纱,将村子包围起来,整个村庄都沐浴在这柔和的月光里。月光在田野里流动,一切都那么安静,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它那沉稳的心跳和轻轻的脚步。

一阵清凉的夜风轻轻掠过,它似一壶老酒,将屋后的树、田野里的庄稼灌醉,它们摇摆着,发出欢快、活泼的“沙沙”声。田野里,蛙声、虫声此起彼落,一浪高过一浪,“呱呱呱”“嗡嗡嗡”,连提着一闪一闪灯笼萤火虫也来凑热闹。远处传来几声犬叫声,牛脖子下的铃铛“丁零叮零”作响,多么好听!这是一首独一无二的生物交响曲。

乡村的夜晚,最初是被一群孩子搅乱的。三五个、七八个相互吆喝,最后集中在村庄中央那棵老柳树下,手心手背分出对手,开始捉迷藏。

与乡下的孩子来说,捉迷藏的游戏简直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是童年不可忽略的一笔浓墨重彩。其实,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花样可玩了,因为爷爷的爷爷、父亲的父亲就是这样玩过来的,就像是乡村的呼吸、血脉。

孩子们风一样在夜色里乱窜。大树上、磨盘下、草垛里、老墙后,许多地方都暗藏着孩子们的身影,时常长了,影子就渗了进去,抹也抹不去,就成了一生的记忆。

夜色越来越浓了,月亮把光辉洒满全村。周围是一片寂静:树、庄稼的酒醒了,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青蛙和虫也停止叫喊了;犬不叫了;牛脖子下的铃铛也不响了,这首独一无二生物交响曲结束了。月光下只有那娇嫩的花儿在开放,隐藏着一股独特的乡村气息。

乡村的夜晚平和而又美丽,看似平静的表面却孕育着无限生机,就像大海,平静的海面下却是另一番天地,乡村静谧的夜色中,也是一片繁忙景象。停下来试着细心观察,你会看见田地里偶尔冒出的零星灯光,灯光飘忽不定,那是村人夜间照明的灯光,是农人辛苦劳作的标志,他们不辞劳苦地耕种土地,用勤劳换来富足美满的生活。

你再仔细倾听,路边汩汩的流水声,细小而动听,那是水泵从机井中抽出灌溉田地的井水流淌的声音,水流顺着垄沟,流入田地,浇灌土壤,孕育作物。

和城市相比,乡村的夜晚似乎总是早一步到来。夜幕下的城市和乡村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城市的夜晚,灯火璀璨,人流车流交织的画面,充满生机,鲜活而生动。相比之下,乡村的夜晚更加含蓄内敛,在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下,褪去了白天的鲜活,多了一份意境,也多了一些灵动。乡村的夜晚,似乎整个世界黑的只剩下天空中一颗颗的星星,那么远却又似乎触手可及。

如今,闭着眼,念想着乡村的夜晚,把一棵棵大树移栽进幻想,就像城市里的人把乡下的大树移栽进公园。我常在深夜里把几十年的记忆全部打开,然后熄了灯,植入一片蛙声,让一片月光洒进来。我企图在城市的一头,农耕一样开出一片乡村的夜晚,然后安然的种植或者收割有关乡村的情景。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七

年节之初的喜乐,是隐忍着的,期盼着的,待到元宵节,一场八音会震天动地,响彻山谷时,人心里憋的那股子兴奋,喜悦,才一股脑儿倾泻出,随着音乐起伏、汹涌的是,人身上那热气腾腾的折腾劲儿。

上党八音会是一种民间吹打乐,在上党地区广为流传,至今己有多年历史。人们在生活中发现了能发出声音的材料特别多,能制成乐器的有八种“金、石、土、木、匏、革、丝、竹”,后来人们将各种乐器称为“八音”,也是八音会的由来。

明清是八音会的鼎盛之时,这时民间己经传有各种曲谱,乐户也更加活跃。八音会是民间自发的群众组织形式,在上党地区非常普及,几乎每村都有组织。

湘峪八音会起于何时无从查考,相传明朝万历进士孙居相、孙鼎相兄弟做官后每年都要组织去龟王山进行迎神春祈活动,想必那时就已经有了八音会。八音会的特点是:吹打并重,热烈奔放,广纳兼容。

上党梆子流行于山西东南部。1954年定名为上党梆子。以演唱梆子腔为主兼唱昆曲、皮黄、罗罗腔、卷戏,俗称“昆、梆、罗、卷、黄”。在清代乾隆期己经盛行,嘉庆、道光年间班社林立,名伶辈出,剧目竞现,流派纷呈进入蓬勃发展时期。

上党梆子的唱腔以板腔体为主,间亦用曲牌体,板式中运用最多的是[大板]和[四六],伴奏乐器:打击乐是音响强烈的大锣、大鼓;弦乐是巨琴(头把)、二把、胡胡。

上党梆子的基础功叫[三把],它运用起来稳健大方,雄壮有力,表现手法是粗线条、大轮廓,直出直入,强烈明快,具有粗犷、健康的艺术特色。台步、身段都有淳朴古老的特点。唱腔音乐高亢、委婉、活泼。曲牌丰富。

湘峪村的戏剧活动,老辈相传在明末清初就有了戏班。西大庙的戏台和舞楼就落成于道光丙戍年(1826年)清末我村西二宅的连小润、连小何底下院的樊守栋、樊守判值芗捌渥幼槌上钒喑莆晋东南万艺班。演出活动遍及阳城、晋城、沁水、长治一带。

农闲的时候,在大宅院的舞台上搭起了戏幕,上村下岭的就都知道湘峪要唱戏了。吃过中午饭开着三轮车、拖拉机呼朋携友的来湘峪看戏。年轻而又有办法的小伙子骑辆摩托在乡间的小路上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引来了一阵阵的羡慕的目光,八十年代的摩托简直就是泡妞神器呀!

大宅院里,用松木格栏从高到低搭起了座椅,看戏的时候还得拿报纸垫在屁股下面,要不然新买的裤子就会和松油来个亲密接触。看戏的大部分都是年纪大的,年幼的时候在他们闲聊中知道了红脸忠、白脸奸。耿直的包公黑容颜。

后来长大了,唱戏就成了我们年轻人联系感情的一种方式,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我们是属于感情深的,经常喝到不醉不归。当然血气方刚的时候免不了动手动脚,过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也许是特定时期的一种特色,那时候动不动就打架的我们居然成了女孩子心目中的英雄,我好几个朋友的媳妇就是那时候我们四处征战讨回来的,到现在也是我们得瑟的资本。

割麦。

夏日的清晨,睡梦中被妈妈喊起了床,哥哥同我一样睡眼惺忪,坐在床沿迷迷瞪瞪。被妈妈催促着,两人深一脚浅一脚朝后岭的麦地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麦香,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地头。金色的麦粒在流动的雾气中,喧响着,挣着身子想跳出来。微风拂过,麦浪翻滚,能听到那些饱满的麦穗儿,开口谈笑。我沉浸在一种臆想的美景中未曾醒来,耳畔传来妈妈的声音,傻站着干嘛,割麦子了!

妈妈一个人割两耧,我和哥哥两个人割两耧,就这样妈妈还是把我和哥哥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天渐渐热起来了,汗滴渐渐大了起来!最难受是腰,已经有了僵硬的感觉,好几次都坚持不住了,但是透过汗滴打湿的双眼,看到了妈妈和哥哥在前面镰刀挥舞着,只好咬牙坚持下来。

快中午的时候,大太阳靠近我,似乎搂住了我的'肩膀,称兄道弟。热汗淋漓,衣服完全湿透了,我实在是坚持不住,镰刀一把扔老远,把自己重重的抛在了地梗边的树荫下。平时就连走路都觉得硌脚的地梗,现在给人的感觉如皇宫金雕的玉床般舒服,哥哥也满脸汗水的坐在我身旁不想动了。

妈妈放下镰刀用怜惜的目光看着我们,完了告诉哥哥,你和弟弟休息一会慢慢割,妈妈回家给你们做饭吃!她捆了一担麦子,我和哥哥帮她挑起来,妈妈担着回去了。

正中午的山地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酷热,蝉儿不知疲倦的叫着,平白多了几份烦躁,缓过劲儿来,哥哥说,我们还是慢慢割吧,我说好,就这样边割边休息,等到了妈妈送饭来。

田脚下的小溪旁,桶锅里的豆角河洛散发着诱人的香,犹记得那时的狼吞虎咽,在很短的时间内吃完,溪水里的两双脚在惬意的游荡,树荫下,我们两兄弟的笑声那么悠扬。

两点的山上,已经感觉到了轻风送爽,吃饱后的我们拿起镰刀也没有了那份沉重,加上已经快割完了,镰刀上好像谁加了扶持力一样,轻快了很多!三点多的时候已经割完了,我看见还有一小块青色的麦子,就欲扑上去狂割,幸好妈妈叫住了我,你干嘛呢?这是用来捆麦子的!把青色的小麦拨起来连接成一根绳的模样,平铺开来,然后把小麦一铺一铺的抱过来,最后捆起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往回挑麦子。

把尖担扎进麦捆里,胳膊用力把麦捆高挑起来紧走几步看准另一个麦捆的正中央扎下去,接下来在哥哥的帮助下挑了起来,虽然沉重,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夕阳西下,在崎岖的山路上,余晖把我们母子三人挑着麦子的身影越拉越长……。

打场。

夏季,麦子收回来了,打麦场上一片喧闹,成了艰涩生活中一个孕育希望和快乐之地。总是排队等别人家的打了以后,就赶紧见缝插针的占一块地方,把自家的麦子铺开,少的时候麦穗朝中间,麦杆朝外面,多的时候就胡乱铺开,俗称占场。

在烈日下暴晒几天后,第二天早上牵着牲口,备齐打场用的簸箕、叉、扫帚到了麦场,先给牲口戴上笼嘴,脖子上套上套布袋,用绳索拉起轱辘,在麦子上面开始转圈。

过一会,让牲口休息一下,拿铁叉把麦杆祭成一大垛,如果没有打干净,就又开始第二次的工作,俗称搪瓤,完了以后把所有的麦子拢成堆。接下来就该开始最重要、也最显水平的扬场了。

没有风的时候,男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抽着旱烟,扯着淡话。女人们就地将扫帚坐在屁股底下,咬着耳朵说着东家长、西家短,在不经意间把眼光盯向自己中意的男人,然后在别人的荤话中慢慢涨红了脸。

风来了,男人们戴起了草帽,抓起木锨,撮起半锨麦糠扔向空中,试着风向。记忆中的扬场都是由上年纪的把式扬的,那时候还叫生产队,一个队里只有二、三个扬场把式,扬场的姿势优美如舞蹈。前腿微弓、后腿紧绷、前手高举、后手轻送,铲起一木锨,一抖膀,迎风扬起。那扔出去的粮食便均匀散开,粒粒粮食在空中翻着跟头,像雨点似的落下。而麦糠则如春天的柳絮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走。

把式扬场的时候,女人就用长扫帚,在落下的粮食堆上捋去麦秆,只剩下带粮的麦穗。扫帚要挥洒自如,而且轻重适合,扫重了会带走部分好麦子,扫轻了麦穗扫不出去。把式锨一扬,女人扫帚扫一下。两个人要配合默契,进退自如。

最后,粮堆越积越大,堆出一个金灿灿的小山丘,其四周便是麦糠等杂物,糠麦分明,一清二楚。看着金灿灿的麦堆,老百姓憨厚的脸上满满的全是丰收的喜悦。

最后把所有的麦杆挑到一起祭起来,作为牛一冬天的口粮。而整个冬天,麦秸祭上就成了我们儿时的天堂,一帮孩子上窜下跳,村庄也被纯真的笑声感染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也有早熟的哥哥姐姐们人约黄昏后,夕阳西下,两个人从各自的家里不约而同的到达场地的麦秸祭下面,相对执手而坐诉说着相思之情,在黄昏中两个人儿的身影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八

我们每天都在成长回首成长中的每一个印记,都是童年时光中美丽的一首小诗。

小时侯由于爸爸妈妈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我就把我送到了乡下奶奶家。奶奶住在离县城二十多里地的下涓村。记忆中,乡村夜晚的星空很美,无数颗小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皎洁的月光穿过老槐树的树梢,洒在我们的身上,洒在幽静的小院。我们坐在竹椅上,静静聆听奶奶那无穷无尽的故事。院子里,草丛边,还有蛐蛐儿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在快乐地为我们伴奏。

每当春天来到的时候,整个小村就慢慢变绿了。这时候,奶奶就会提着篮子,带我们一起去田野里剪马兰头。那是一条绿油油的田埂,野花散落其间,如一条美丽的丝带。我学着奶奶的样子,拿起小剪刀,蹲下身认认真真地剪起来。不一会儿,我也剪了一大把马兰头,嫩嫩的,绿绿的。我高兴地跑到去,将手中的马兰头放进奶奶的篮子。奶奶开心地笑着说:“俺的妞妞真能干,剪了这么多!”我听了奶奶的话,剪得更欢了。

当桃花开了时候,奶奶会折下一枝来,别在我的头发上,把我打扮成一个小公主。可我还是不满足,我会和小伙伴们一起到山上去采成把的映山红,捧在手里,映红了我们的笑脸。

再过些时候,油菜花便开遍了山遍。这时我们最盼望的就是看林的王大伯从山上回来。因为每次他回来,都会分给我们一些不知名的红果子,可甜了!

村里那条清清浅浅的小溪,是我们最开心的地方。哥哥姐姐会到小河里捉螃蟹。哥哥说,螃蟹一般都躲在河边的石缝里或大石头下面。有一次,我也光着小脚丫,偷偷地溜下了水,当我翻开一块青灰色的石头时,竟有一只拳头大的螃蟹。我惊喜地伸出手去,那螃蟹用钳子狠狠地夹住了我的手,怎么甩也甩不掉,疼得我乱喊乱跳。哥哥赶紧把我的手浸在水里。不一会儿,那只螃蟹松开了钳子。哥哥捉起它,要把它的大钳子折断,我却怎么也不忍心,求哥哥把它放回水中。

螃蟹舞着钳子慢慢爬远了,我又开心地笑了……。

七岁时,妈妈说该让我读书了。于是,我离开了奶奶家,离开了下涓村,回到了城里。但是在下涓村的那段如诗、如画的快乐时光却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因为这是我成长中最美的一段记忆!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九

记得小时候,屯子前边三奶家大门前有一间碾房,在大门西边。老人说在东边是白虎,西边是青龙,白虎会伤人的。

到了腊月家家淘大黄米,做粘豆包。这个时候碾子就闲不着了,天天有人家碾黄米面。

那时我家每年淘百十来斤米,妈妈早早起来把米放在二盆里,盆是黄土烧的,倒上水一瓢一瓢的淘,把沙子滤出,小半天功夫米淘好了。爸爸把米用毛驴驮着拉到碾坊,妈妈拿着簸箕和筛萝等工具,我和弟弟跟在后面,冬天的路一层积雪走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拐弯抹角十几分钟就到了。说是碾房其实三面是墙没有房盖。碾子很大也很光滑,上面一个带框的滚子,前一天有人使过,上面还有残面底。

爸爸套上毛驴,用妈妈做饭用的围裙蒙上毛驴的眼睛,妈妈扫去尘土,一瓢瓢倒上米就开始碾面了。我和弟弟站在墙角的避风处看着,爸爸一边赶毛驴一边用铲刀翻米,毛驴围着碾子一步一步地走着。不长时间妈妈就开始筛面了,细的筛到簸箕里,粗的`还返回碾子上。一边压一边续米,我和弟弟冻得直淌鼻涕,用棉袄袖子左边一擦右边一擦,弟弟脸上一面一片花蝴蝶一样,袖子上也是一面一片,已浸入布里的鼻涕已经发亮,我俩手伸进袄袖子里,冻得直跺脚也不离去。

太阳落山了,面也碾完了。回到家和了面放在缸里,缸放在炕头。我和弟弟脱了袜子伸进被窝里捂脚,袜子都是破的,弟弟的脚趾和后跟都在外面。

那时蒸豆包都在晚上,面发了一天一宿。第二天邻居大妈也来帮忙,她年龄比妈妈大很多,穿着大襟的布衫,嘴里叼着一尺多长的烟袋,烟荷包挂在大襟纽扣上,迈着曾经裹过又放开的半大小脚,来到我家。

上了炕,用手把一条腿搬到另一条腿上蹁上。抽完了一袋烟,拿着烟袋往炕沿上咣咣敲了几下,放到了一边,也不洗手就和妈妈做起了豆包。我贴苏叶,弟弟时不时伸出小黑手抓一把豆馅吃。爸爸一边烧火一边起熟了的豆包,放在黍杆帘上在外面冻上。我和弟弟没等做完就睡觉了。

早晨醒来,天已大亮,太阳都出来了,我趴在窗台上用舌头舔化窗花,看见外面地下一层白雪,墙上的黍杆帘上很大一堆黄豆包,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十

故乡桥头小镇,头顶着一片柳叶似的天空,依山傍水屹立在冲江河西岸。在沐浴改革开放春风的30年里,小镇从一个寂寞的街道摇身变成一座有模有样的市镇,一个物资集散地,一个国内外游客流连忘返的世界闻名的旅游地。

七十年代初,小镇在我最早记忆中是一个人迹稀少的落寞街子。虽然地处交通要道,但往来的人流、物流都很少,小镇在寂寞里沉睡着。记得六岁那年,第一次随母亲赶街,那是发挥尽了自己纠缠母亲的百般手段,才得到母亲的应允的。并不是母亲不愿带着我上街或者怕花更多钱的缘故,而是从家里到街上实在需要很强的忍耐力,除了忍受徒步行走一公里的山路和五公里的柏油路外,还要忍受饥饿。那时母亲没有更多的钱,也买不到可以充饥的商品。上街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排长长的队,买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当时每月有两个街天,即农历每月的初二和初十六。有一次,生产队难得地在街天放了一天的假。头天晚上得到母亲的应允后,那晚一次又一次地在梦境中走进了一个色彩斑斓的街市。天刚麻麻亮,我就从梦中醒了过来,不用母亲到床边叫起床,就在初夏的晨曦里沾着水一次又一次梳理自己的羊角辫,对着一块从小伙伴处借来的三角形小镜片左看右看,一生中第一次,最认真地打扮了一回自己。这个时候,家比我们离街更远的人们,早已组成长长的队伍从小村中穿过。母亲说,他们是在后半夜就出发的。

母亲将弟弟妹妹收拾妥当,喂饱猪鸡后,就牵着我的小手出发了,我穿着补丁衣服和露着大脚趾的踏踏鞋小跑步地跟在母亲身后。记得那一天阳光特别明媚,山风在唱着欢歌。山路上行走倒是显得很轻松,到了车路上,偶尔从眼前呼啸而过的大货车、翻斗车、马车往往把我和母亲吓得要在公路旁的树下躲藏好久。来到街上惟一的购销店时,从街道四周汇聚而来的人将小小的购销店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忙着买盐、买茶、买红糖……商店里还有一些袜子、布匹等生活必需品。记得当时摆在柜台上的布匹有白布、黑布和颜色极少的花布。据父亲回忆,当时白布最便宜,每尺三角钱,其他颜色每尺六七角钱。购买布匹需要付布票,当时发放布票的数额为每人每年一丈六,有一年只发了六尺,仅够打补丁。除了布票外,使用的还有粮票、肉票、线票。

趁着母亲忙着抢购一坨锅底盐的时候,透过人潮的缝隙,我羡慕地看售货员熟练地比划着木尺,然后“哧”的一声扯下来,就把顾客需要的布匹递过去,再把布票和一些角票收到抽屉里。母亲背上一坨二十来斤的锅底盐,牵着我的手来到桥边,从各生产队抽调来的宣传队正在桥的另一边空地上边歌边舞。从悠扬的歌声中,我头一回看到水袖飘扬的舞蹈。

当时的街道只有供销社、公社、粮管所等单位低矮的砖房,街道旁几乎看不到居民的住房,冲江河水浪声滔天地向远处流去。在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里,要想买到供应的物资,需要排上长长的队伍。购销店里主要负责供应糖、茶、盐、酒、犁铧、锄头等生活必需品。听说一开始,购销店是由解放前在小街上做生意的外地客商组成,调动了当地居民入股启动起来的。记得有一次,父亲上街归来,给我们带来了八颗香甜的水果糖,糖纸有红色和绿色的,那是父亲排了两个小时的长队后买到的供销社当天销售的最后八颗水果糖。听父亲说,在他之后还有二十几个没买到糖的人。

读小学开始,小伙伴们在不同的季节里忙着准备一些可以换几元作业本的山货。每到年边家里杀猪时,用灶灰抹在被放过血的猪背上使劲拔下猪鬃毛,然后细心地在手心里将猪毛整理得整整齐齐的,然后用麻丝缠了一圈又一圈,生怕不小心会弄掉一两根。夏天来临时,我们扛着小锄头,跑遍村庄附近的每座山头挖防风、黄芩。桃李成熟的季节,细心地收集桃核、杏核,用石头砸开,取出桃仁、杏仁。记得当时,一头猪的鬃毛可以卖三毛钱左右,防风、黄芩、桃仁、杏仁是两三毛钱一两。然后,利用星期天,怀揣一肚子的兴奋跑到桥头街上,趴在购销店的售货窗外眨巴着双眼,用自己的货物换取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收入除了买到几张三分钱两张的白纸和三分钱一支的铅笔外,还可以买到几颗香甜的水果糖,有的时候还可以买到一两本小人书。在夕阳的照耀下,我们欢跳着,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一天的收获,讲述着小人书中的李向阳、薛刚等等主人公的故事,从六公里外的小街上归来。

当时,我们的作业本都是用白纸自己叠起来,然后用缝衣针穿上棉线装订出来的。学校里,小伙伴们都比赛叠白纸和装订技术,记得当时我们装订白纸的针法至少有六七种。当汽车运输总站在小镇上落脚后,小镇上的房屋、行人一年比一年多了起来。小镇上只有一个能在帆布上“蹭蹭”磨刀的会理中山头的剃头匠,一些吃工资的人曾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理上带有一点时代气息的中山头,更多的农村老百姓则相互用剪刀剪“马啃头”,然后不论男女都一年四季带着黄帽子。

二、初。

十二、初二十二,小镇就变得十分热闹。街道两旁摆着菜农们种植出来的新鲜蔬菜,一些小镇周边的人们也将自家产的小菜、鸡、鸡蛋等之类的农产品拿到街上销售。偶尔出现几个摆摊的商贩卖一些成衣、鞋袜什么的。记得第一次自己买衣服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们民族班每月有六元的生活补助,原来是每月都要拿回去给母亲支配的,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自己花了四元钱买了一件粉红色的上衣,着实兴奋了半年。洗衣服的时间都要选在晚上,晾干后,第二天又穿在了身上,直到穿烂为止。后来读到中学,自己买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多了起来,主要是靠学校每学期颁发的奖学金。街上出现了穿花裙子的人,觉得十分漂亮,把我们这些农村女孩子羡慕得要死。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街上出现冰棒和米线的情景。冰棒的出现要早一些,最初的时候,有水果冰棒和牛奶冰棒两种,水果冰棒三分钱一根,牛奶冰棒四分钱。冰棒刚刚出现在街头的时候,十分受到大人小孩的青睐,村子里一位妇女上街尝到这种冷冷的东西味道很好,就买了五根想背回家里让孩子尝尝,结果冰棒在半路上就融化“逃走”了。米线出现在我读初一的时候,手头有了钱,偶尔吃一顿米线是当时的最大享受。

上初二年级的那一年,小镇迎来了历史上最热闹的一天,长江漂流队在虎跳峡挑战大峡谷,四面八方的人来到峡谷两岸,一向美丽矜持的金沙姑娘唱着一路欢歌,向东流去,红色橡皮船载着勇士越过大浪滔天的虎跳石。随着挑战的成功,小镇一举成名。从此小镇上出现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一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也出现在街道上。一开始,人们会围着外国人看稀奇,我们也会加入到围观者行列中。这个时候,小镇顺着冲江河沿岸延长了很多,最初的时候有两家人办起了小卖部,主要卖一些副食品。第一次听到面包和尝到面包的滋味是在1984年。同时,有一家人办起了旅社。之后短短几年时间内,小卖部、旅社、小食店如同雨后春笋在小镇上不断冒了出来。靠人背马驮的商品不断涌入街头,每到街天,人流、车流、马帮使街道发生拥堵。后来,街天由十天一街改为五天一街。

读初三的时候,小街上出现了一些背着照相机和一大堆白族衣服、藏族衣服的摄影人。如今相册里那个时候最时髦的打一把花伞的斜角像、站在布景前或者坐在布景后面的木墩上照出来的坐飞机或者骑马的照片,有些发黄了,但也记录了那一段的阳光心情。

后来,小街上建起了农贸市场,原来的公社更改为乡,再后来更改为镇。街道两旁出现了越来越多漂亮的楼房,而且大部分是居民的房屋。街道上的居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了起来,四周山村的人们也从寻求温饱的困境中走了出来。小镇上往来的客商越来越多,不管在街天或者闲街,人们都可以在街上买到需要的商品。

如今,小镇的交通更加方便了,赶街的日子再也不用天不亮就起床,山头上的每个村庄都通了公路,往来的车辆会把人们接送到家门口,货物再也不用人背马驮了。

小镇的记忆翻过了三十年,小镇的面貌变化了三十年,小镇和周围的人们在冲江河的哺育下,一代比一代生活得更加好起来。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十一

指导老师:朱麟。

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我,乡村生活一直让我很向往。每逢假期,我总是嚷嚷着要爸爸妈妈带我去乡下。欢乐、纯朴、简单的乡村生活总是让我记忆犹新。

去年暑假里,有一天,爸爸开车带我去姑奶奶家做客。她家住在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里,村庄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农作物,但是风吹过之处,农作物便一起弯腰点头,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又像是在随风起舞。正看得入迷时,恰巧放牛羊回来的小牧童从路边走过,牛羊一瞬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牧童一见,拿长鞭打了一下领头的羊,牛羊就赶紧让开了。

姑奶奶家房屋后面有一大片桃树林,刚成熟的桃子半遮半掩地藏在树叶间,像极了羞红了脸蛋的姑娘,有的桃子却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像是在炫耀自己一样;有的桃子挂在枝头,特别显眼,如果你伸手去摘时,它却又藏到了树叶后面,偷偷看着你被捉弄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一切,我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

傍晚的时候,姑奶奶家对面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每个屋顶都冒着缕缕炊烟,那些炊烟宛如一条条小巨龙飞上天空,可能是农民伯伯在做饭吧!那饭也一定很香很好吃!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十二

乡村,是我无比熟悉的地方,在我三十几年的生活历程里,乡村占据了绝对优势。即使现在离开了乡村,我还是会高频率地与乡村遭遇,每天上班都可以看见肩挑手提的菜农。她们黝黑的脸膛,粗糙的手掌,筐里的蔬菜,常常让我想起曾经生活过的乡村,那里的人那里的物,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鲜活。

还是从春天说起吧。每年春节元宵一过,天气就慢慢暖和起来,田野里冬眠的青蛙呀蛇呀各种虫子呀还没醒来,风也还带着些许的寒意,孩子们却已经在田野里跑起来了。每天放学后,我们都飞奔回家,放下书包,挎上篮子,拿起小铲,往田野进发——挖荠菜或者打猪草。我们常去的地方是菜地,那里荠菜和猪草多一些;有时候也去麦子地,那里也有荠菜,运气好能找到成片肥嫩的荠菜;有时候也去空田,田里生长着成片的被称作野黄花菜的猪草,这种草开黄色的小花,掐掉叶子有乳白色的汁液,不过,那是打不满其他猪草时用来凑数的。因为这种草有气味,猪不爱吃。我们最喜欢打的猪草有两种,一种是叶片又肥厚又大的猪耳朵草,一种是叶子又小又圆的细米草。猪耳朵草一丛一丛散生在地边,直立生长,不用铲子用手就可以拔起来;而细米草则不一样,地边和菜地里都有,贴着地面生长,地边的必须用铲子,因为它长了好多根,都扎在地里,地稍微干一点,就会拔断。而生长在白菜里的细米草则只需用手拔,因为它在白菜的缝隙里只能往高处长,扎进地面的根很少。相对来说,我更喜欢地边的细米草,因为每一棵都吸足了阳光经受了风雨,长得结实肥大,比较有分量,而白菜缝隙中的细米草,茎白叶细,太嫩了,扯几下都抓不了一把,轻飘飘的,没有质感。其实,我更喜欢挖荠菜。倒不是因为知道荠菜的好处,实在是吃厌了单调的萝卜白菜。初中时,读到张洁的《挖荠菜》,不能理解她精心烹饪的荠菜不招人待见。那嫩嫩的荠菜,用冒着油的腊肉爆炒,该有多香啊!春风一吹,菜地里麦子地里,荠菜都探出头来了,在夕阳里朝我们招手。我们像一群觅食的鸟,呼啦啦地朝一大块菜地扑去,分散开来,各据一方,低头寻找,挖铲,偶尔也会争抢。即使争抢,也不会打架,因为总有秋会从中调解。秋,是我们这一群中的队长,不仅能干,而且能言善辩,更重要的是有胆量,我们都曾亲眼见过她把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打得叫饶,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秋也很有心计,她经常把人家地里的白菜或菠菜挖到自己的篮子里,用荠菜或猪草蒙起来。我们每回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人家发现,自己也会跟着她遭殃,可她从来都是面不改色。

随着春天脚步的加快,荠菜不再鲜嫩,猪草也开花结籽了,放学后我们满田野地疯跑,在紫红色的紫云英花田里打滚,在金黄色的油菜花边蹑手蹑脚地抓蜜蜂,在高高的田坎上费劲地抽茅草嫩穗卷成饼吃,也会冒着被野蔷薇的尖刺划破皮肤的危险掐它的嫩尖吃,似乎在田野里,除了玩便是吃。下雨的时候,其实最有意思。虽然天气还有些冷,但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只顾着抓鱼。那时候,鱼特别多,只要下雨,小沟小渠里都有鱼,很多蓄了水的田里也有鱼,甚至油菜田沟里都有鱼,池塘里就更不用说了。为了抓鱼,我们经常会打湿衣服,水灌套鞋,回家免不了挨打挨骂,可是却乐此不疲。我爸爸常常在下雨的时候,用一种特制的渔网去池塘里抓鱼。两根长长的竹篙,中间绑着一张用桐油浸过多次的白丝线网,把竹篙分开抓在双手中,利用臂力把网甩到水中,网口的下部拴了小铁锭,迅速沉入水底,而上部则浮在水面,形成一个大口袋,再用两根竹篙在水里打几下,把聚在岸边的鱼赶到渔网里,然后利用胸前的一个木抵板,把网撑出水面。这样捕鱼的过程,常常需要一个人跟在后面拿笆篓装鱼,一开始是哥哥跟在爸爸后面,后来撒网的换成了哥哥,提笆篓的则是我。我很喜欢做这个活,看着哥哥撒网收网,其实是一次力与美的享受,看着出水的鱼儿在网中活蹦乱跳,有一种收获的喜悦。有时候,我跟着哥哥走几个小时,走很远的路去陌生的地方捕鱼,即使泥泞满地也不在乎。有一回下大雨,我跟在哥哥的身后,在一条水渠边的柳树上发现了很多蘑菇,跟市场上卖的平菇一模一样,我像发现了宝藏,把装鱼的笆篓装满了。中午,妈妈用蘑菇打了汤,味道特别鲜美!

紫云英开成一片花海的时候,男人们牵着耕牛下田,用犁把花下的黑土翻上来,把紫的花绿的叶覆在土下沤肥。这个时候,总能看到羽毛油黑的燕子在田野的低空掠过,青蛙开始“呱呱”地鸣叫,白杨树红色的尖叶子在风中摇摇摆摆,柳絮在村子上空自由自在地飘荡。当白杨树绿叶成荫,油菜花开败的时候,插早稻的季节到了。那时候要求不插“五一”秧,但实际上,气候比现在寒冷。记得大约十岁那年,有一回,下着雨,我穿着小棉袄打着赤脚站在水里,浑身冻僵了,手指冷得蜷在一起,连秧苗都捏不住,心里极度想甩下手中的秧苗爬上田埂跑回家去,但是没有爸爸的命令终是不敢。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真是可怜!不过,如果不冷,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季节的,因为田埂上开着野蔷薇,粉的红的,一簇簇,一蓬蓬,把田野打扮得很漂亮。菜地边篱笆上,金银花开了,黄的白的,香气扑鼻。

麦子熟了收割了,许多人家的厨房里会飘出馒头的香气,那带着荷叶的轻微焦糊香的馒头是我的最爱。每当妈妈派我去摘荷叶时,我总是跑得很快,和荷叶一起拿回来的偶尔还会有粉嫩的荷花。虽然明知会遭到妈妈的责备,但我还是忍不住美的诱惑,骗过主人的眼睛,偷偷摘一朵。一般摘荷叶都是在早上,荷田上空飘浮着荷的清香,有的荷叶上还滚动着露珠,大颗大颗的,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有时候会看见绿青蛙盘坐在浮于水面的荷叶上,看见我来也不逃走。有时候还会看见红色的小蜻蜓立在尖尖的小荷上,总令我想起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妈妈从不担心我掉进水里,因为摘荷的地方是一块田,所以我才敢下水偷荷花。可惜,那块田里的荷早已没有了,自从被抛荒之后,革命草迅速革了荷的命,把那块田变成了它的地盘。

虽然有最爱吃的荷叶馒头,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季节,因为辛勤的劳作真正开始了。麦子收割后,套种的庄稼要锄草了,棉花、黄豆、花生、绿豆……只要是晴天,放学后我都要背起锄头去地里帮妈妈锄草。锄草是一件累人的活,既需要耐力又需要体力;它又是一件烦人的活,锄了一遍又一遍。我最烦的是,前一天累死累活地锄完了,晚上下雨,第二天草都活了,等地里晒干一点,不得不又锄一次。绿豆最好,只需要锄一次;黄豆和花生其次,锄两次就够;最可恶的是棉花,不仅要锄好几次,还要施肥好几次。即使都是锄一次,我也不愿意锄棉花,因为棉花种得稀疏,野草长得特别茂盛,有时候就像铺了一层绿毯一样,棉花苗都被吞没了。锄得时候必须仔细寻找,一不小心锄了一棵,就显出一大块空地,马上会招来妈妈怒冲冲的呵斥。我最喜欢锄的是芝麻,芝麻是撒种的,一般都生得很密,需要间苗,可以坐在小凳子上用很小的耙子,也可以直接用手。地里的草也有好锄的和不好锄的。细细的绒子草最好锄,因为它的根很浅很少;最不好锄的是三楞草和爬根草,三楞草根不多,但扎得很深,生命力顽强,爬根草根系发达,贴着地面长,节节生根,往往拔起一棵会带起周围的一棵或几棵庄稼,而且需要很大的劲才拔得动。可恨的是,只要有一节留在土里,它便能继续生长。天气晴好的星期六和星期天,我往往会在庄稼地里锄上两天草。六月里的大晴天,太阳烤得庄稼的叶子都打蔫了,人却要趁着好天气快快地锄,要让大太阳把锄过的草晒死。太阳晒得人热啊,眼睛被汗渍得生疼,汗在脸上流就像虫子在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背上却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像挨着火炉。戴着草帽的头,就像在蒸笼里一样,可是摘掉帽子,头上却像要着火一样。有时候,我会借喝水的机会,跑到大池塘里在水中多逗留一会儿;我也会翘首期盼卖冰棍的,那五分一毛的冰棍,真是雪中送炭,吃得人透心凉,暑热尽消。有时候也会奇怪,现在趁早上跑出去买个菜,都会觉得热得受不了,那时候是怎么忍受住的呢?现在喝着冰箱里的冰镇饮料,吃着几块钱一根的雪糕冰淇淋,还觉得不解暑,到底是怎么了?人,真的是越来越娇贵了!

接下来的“双抢”我也不喜欢,天气热,活儿多,割稻、收稻、插秧、打谷,每一样都累得人要死,却还不能拖拉。“双抢”,顾名思义,是要动作快的,不然怎么叫抢呢!抢什么?抢收,抢种!用最快的速度把成熟的早稻收割入户,然后把晚稻种下。民间流传不栽“八一”秧,从开始动镰到插下最后一棵秧苗,前后时间不超过半个月,田多人手少的家庭,只有加班加点地劳动。大部分的人家都是早上五点多起床,晚上七点多收工。中间吃早中饭和午休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小时。有时候,稻子晒在田里,眼瞅着要下雨了,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往田里跑,那往往是最热最累的。顶着大太阳割稻,稻子叶子把手臂都划开了,又痛又痒,稻子里生活着认识和不认识的无数的小虫子,有的仓皇地逃窜,有的顺着裤腿往上爬,虽然没有毒,但是很痒。有时候,天公不做美,开镰前一直下雨,割稻时田里就泥水横流,甚至会没到膝盖;有时候,整块田里的稻子都倒伏了,必须一棵一棵地割。这些,都是让人想逃跑的活。我哥曾经就逃跑过。有一年,割稻前下了几天雨,家里的两块冲田都被淹了,割稻时一块田里泥巴淹到膝盖,另一块田里稻子全部倒伏,我哥割了几镰,说肚子痛,要回家上厕所,丢下镰一去不复返了。回去才知道,他跑去了打工的工地,实际上,那工地已经停工放“双抢”假了,他就在那里睡了十几天。插秧也蛮苦,几天下来,腰弯得要断了,大腿酸痛得不能上楼梯,头皮脸肿,右手手指头都被谷粒刺得像蜂窝,有些还会发炎肿胀。我每“双抢”一次,左胳膊肘都会脱一层皮。插秧的姿势很像蹲马步,时间久了支撑不住,不自觉地就用胳膊肘撑在腿上,时间长了就把皮磨破了。“双抢”中还有一件让人难受的事,那就是中午人家都回去了,我却被爸爸指派放牛。耕牛一般是几家共养,用也是几家共用,“双抢”时间紧,牛是轮流用的,一天一轮,所以,每家尽量在一天中多用牛做活,中午人回家吃饭的时候才让牛吃点草,当然必须由一个人看着,而我经常就是这个倒霉的人。本来辛苦了一上午,巴不得早点回去歇一会儿,却不得不留下来继续晒太阳,而且偌大的田野空无一人,只有一头牛和人相伴,除了热,还有隐隐的害怕。

“双抢”结束后,是一段比较有趣的时光。每天早上去地里一趟,摘棉花,摘绿豆,摘豇豆,然后回家洗衣服,一天的事基本上就做完了。中午,家里人都在午睡,我睡不着,常常一个人偷偷跑去村子前田边的`木槿篱笆上抓蜻蜓。天气太热,蜻蜓都停在荫处的树枝上休息,展着翅膀,像一架架小飞机。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一伸手就捏住了黄蜻蜓透明的纱翅,装进塑料袋里。顺利的时候,能抓几十只。玩一会儿,我就会把它们放掉,因为我知道它们是益虫,我只是喜欢抓蜻蜓的过程,紧张,专注!只是,那块田早已变成了宅基地,那道篱笆自然没有了,蜻蜓就再也抓不到了。我怀疑现在的蜻蜓比原来少了。我记得原来上中学的时候,早上总能在路过的池塘边的草茎上看见软绵绵的不能飞翔的蜻蜓,那是才从水里的幼虫蜕变而来的;也会在割稻的时候,看见大群的蜻蜓在面前忙碌地抓虫子;要下雨的时候,蜻蜓更多。而现在,基本上没有看见成群的蜻蜓了!

暑假里,我们有时候还会偷偷溜去池塘里采莲蓬,捞菱角,摘芡实。菱角和芡实都是野生的,没人管,但是捞的人多,而且芡实浮在水面的圆叶子上遍布着尖刺,水下也有,一不小心就会被刺到。其实我不喜欢芡实,它一点儿都不好吃,但是它的花很美,紫色的。虽然喜欢它的美丽,但我从来没有摘过一朵,因为它的茎上也遍布着利刺。其实,偷莲蓬的机会并不多,毕竟那时候种藕的人少,而且池塘离家都很近,得手的次数少得可怜。我们还会去偷人家树上的枣子,趁人家大门上锁的机会,拿根长竹篙敲树枝,或者直接捡地上的砖头瓦块之类往树上扔,枣子落在地上就一窝蜂地涌上前去捡,有时候还会打架,有时候免不了失误,砖头瓦块掉下来把头打破了。我一直觉得那时候的枣子特别甜,现在根本买不到那么好吃的枣子了。

暑假结束之后,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农活也不多,无非是摘花生、收芝麻之类的,既不是很累,也没有什么趣味。一直要到十月底十一月初,收晚稻挖红薯。红薯快要挖的时候,有些上早学的男生就会去路边的地里扒红薯,带到学校,放在饭里一起蒸,也有没吃早餐找点柴火烤来吃的。说到红薯,我最喜欢在灶膛里烧的。把红薯丢进烧火的灶膛,埋在红亮的灰烬里,一直到饭后再捞出来,烤香气扑鼻而来,跟外面卖的烤红薯差不多,但吃起来没有那么腻。晚稻收过以后,天就冷了,娥眉豆的藤都枯了,只有老豆荚挂在树上,把豆荚扯下来,丢在火里烧,香极了。这是我们放牛时常做的事。有时候也会从家里带生花生生红薯出来,丢在火里烧熟了吃,吃得满嘴满手黑乎乎的。那时候放牛很简单,找一块空地把拴牛桩一钉,几个人在一起打牌或者烤东西吃,过一会儿把拴牛钉换个位置就可以了。有时候,干脆就把牛绳松了,让它随便啃,反正也没有庄稼。

冬至一过,天就特别冷了,我们基本上放学了就窝在家里,但也有例外,那就是村里来了炸米花的人。天气再冷,我们也愿意跑去排队,但往往只是把装着米的脸盘放在地上排队,人就跑到一边玩,或者避风。那炸米花的“嘭嘭”声,让我们特别激动,那白花花的米花冒着热气,嚼起来满嘴生香,有时候天黑了,我们都不让炸米花的人走,非让他炸完不可。越往年边走,炸米花的人越忙,在村里出现的频率越低,而且来了就特别忙,有时候连续两三天呆在一个村子里,因为年关将近,家家要办年货,而年货中,米花和糖果是必不可少的。以前说的糖果,可不是现在的糖果,是把麦芽糖熬化,把米花放进去,捏成圆球状。而且做好的糖果一定要放在米花中,否则就会粘得到处黏糊糊的。糖果一般是在小年之后才做,和炒货一起备下的,不到除夕晚上是不拿出来吃的。糖果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做,很多人做的糖果不好吃,要么很硬咬不动,要么糖熬糊了难以下咽。每到大年初一,我们都穿上新衣服出门,挨家挨户给村里人拜年,兜里的零食总是把口袋都撑破了。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一直可以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然后就看龙灯看舞狮,快乐极了!

虽然现在住在城里,不用那么辛苦的劳作,可我还是很怀恋小时候的乡村,特别是看见我那些乡亲们的时候!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十三

小时候生活在大冶“贵人”村,塘是一直是我脑海中亲切而温馨的记忆。

在农村,塘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摆设。根据我的经验,外婆家所在的大冶“贵人村”三口大塘至少有三大功能:一是洗衣;二是饮牛;三是年底分鱼。这三口塘的名称以它处的方位来命名:堰尾塘、大门口塘、山下水塘。记忆中的三口水塘长年塘水清澈,似朴素干净的村姑对你微笑。

我去得最多的是山下水塘,塘并不显大,充其量不过两亩。但水位较深,塘里很养了一些鱼。上世纪70年代,它的拥有权完全属于生产小队。山里人平时很少能吃上鱼,这口每年都能产鱼的池塘自然成了乡亲们最美丽的念想。我之所以熟悉它,因为我在朱山小学一直读到了四年级,每天上学、放学都要在下山、上山的途中经过这口水塘。尽管水塘三年两载会淹死一个贪玩游水的小孩子,但每年夏天仍有不谙世事的山村孩童在这里学游泳,大的带小的,大人打归打,但时间长了,就只能警告了,孩子们就在反复的扑腾中渐渐成了游泳高手。我也在这里扑腾过几次,大概7岁左右吧,被怕我淹死的三舅舅狠狠抽了一顿牛鞭子并苦口婆心教育开导恐吓之后,就觉得游泳是很无聊的事情,之后一直懒得去学游泳。

相对于山下水塘的热闹,堰尾塘最小,水也不深,水质最好,塘边还有一口水井。这里似乎是小媳妇大姑娘最喜欢聚集的地方,除了挑井水的男人,一般很少有孩子去。山上树绿花红,山下鸟鸣虫唱,颇有桃花源的散淡意韵。

大门口塘是贵人村唯一保留下来的一口古塘,圆形。它比另两口塘修得漂亮精致,湾里的老婆婆喜欢在这里洗衣。它的北面不过二十来米远的地方就是大冶“贵人村”的祖祠。那些状元、进士在古村的耕读故事经过老辈人的代代宣讲,成了小孩子心中效法的楷模。因此,即使在文革年代,大冶“贵人村”也不乏酷爱读书的农民。这是这个村子农民出门在外能保持不卑不亢气度的主要原因,他们读书多,似乎读书早自觉成了他们的日常行为习惯。我那早过古稀之年的大舅舅一次就从我家挑走过十多本世界名著,他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翻翻。我想:所谓文化底蕴,应该就是在这随意“翻翻”中渐渐养成。上世纪70年代,我在大门口塘旁边经常听湾子里的老辈人讲“三国”说“水浒”侃“西游”话“聊斋”,不经历这种往事,你很难想象一个成天干农活其貌不扬的老头居然肚子里有这些文墨……不过,这些,在大冶“贵人”村的确算不了什么。

冬天的时候,打鱼分鱼成了大冶“贵人”村的头等大事,一家也就能分到三到五条大鱼,鲢子、胖头鱼最多,草鲩、乌鲤等有些,于是那贫瘠的70年代,过年的时候,乡亲们在浓浓的鱼香中憧憬期待来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蓄兴旺了。

今年清明,我“贵人”村祭祖,发现山下水塘污浊不堪。问儿时的伙伴,他告诉我,自从家家户户安了自来水后,三大水塘基本没多大用处了,很多年轻人外出打工,每年的淘塘泥等也无人组织清理,所以水塘成了无关痛痒的摆设。

是啊,记忆中的水塘总那么美好,仿佛遥远而浪漫的诗意。走出大冶“贵人”村乡下生活的圈子已经多年了,我还是难忘儿时那鲜活的池塘。想起它,好比往昔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还在心头回荡。

酷夏,在铁山天亮似乎是小鸟清脆的声调啼出来的,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广场、公园这时成了小城铁山的主角,上演着晨练市民的一个个鲜活故事的序曲。

我起床的时候,一般在6:30左右,这时中学生正往学校赶,街上小摊的早点生意也红火着,菜贩们开始了新一天琐碎而忙碌的生意活,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声音总不绝于耳。

渐渐,初夏的太阳开始发威了,它好像要把全部的热情不遗余力地倾泻在这座矿冶小城。走在街头,你能感觉风也暖暖的,如温热的水。行人并不多,多的是车子,有20路车,也有出租小轿车,还有散兵游勇的摩托。生意如那些树叶,有的饱满得鼓胀着生命的绿意,有的枯瘦发蔫得全无精神。

大小的沿街店面,营业的生意人照例带着职业般的微笑,谁都指望着今天赚个盆满钵满。但,这时节生意比春季更惨淡,内心的希望与失望纠结着,表面上他们却从容自若谈笑风声。也有一连好几天生意不好的主,干脆关门歇业,约了牌友打起牌来,年轻点的用扑克牌斗地主,年长点的则习惯了玩麻将,输赢照例是不大的,主要在于好混点。夏天天气热,好多生意却“热”不起来,甚至“冷”,如套牢的垃圾股,叫生意人夜夜揪心。

上班族忙完了一天的活后,小城铁山好像在进入了一个故事的高潮,女人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张之洞广场跳舞,人多,如锅里沸水中闹腾的饺子,音乐还是那些通俗的流行情歌,还掺杂一点儿歌,这样就显出情意绵绵、返老还童的味道。在后地山公园集聚的是一大群体育“发烧”友,打篮球,打排球,打羽毛球,各有各的地盘。羽毛球“发烧”友最多,打到晚上8点半左右才散场,这时橘黄的路灯亮着,从树林边吹过来的风儿凉爽宜人,这里的空气显得也新鲜。

在适宜散步的就是得道湾公园了。花香,树香,草香,人在这里散步宛如置身郊外。坐在略感温暖的大理石栏杆上,看近处、远处的万家灯火,身后是习习的清风。这时,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灯火阑珊”处。小城之夜比白天迷人,如青春少女,妩媚,充满活力。

在盘山的公路上看小城铁山,它好像就在“盆”底。由于铁矿资源丰富,给国家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所以它有“聚宝盆”之美誉。铁山的山都不见得多高,但每座山似乎都有自己的许多沧桑故事……这些,经常被那些铁山的老人在得道湾公园乘凉的时候作为闲话扯出来,这有时也成了我初夏散步的一些意外收获。

小城铁山的夏天是炎热的,但炎热背后还有让人眷恋的可爱:喧嚣,繁华,宁静,诗意……选择是自由的。套用句老歌词来诠释,就是: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

大冶的乡下人爱看戏,最在乎的是那精彩的戏文。有兴致了,哼上几句,自得其乐,算是惬意的日子。

现在想起来,上世纪70年代,我很小的时候在大冶“贵人村”那一带还真看了不少楚戏。当然,真正善于唱戏的并不是这“贵人”村的村民——这大湾子水平最高的不过业余票友那档次,上不得台面。“贵人村”不远处有一个叫做“陈泰”的湾子的村民倒是唱得好楚剧,一板一眼,调正腔圆,人才辈出,在当时那一方相当有名气。

那时,外婆家在陈泰那湾子有一家亲戚,经常有一位头发银白的瘦小的老太婆来“贵人村”的外婆家走动走动,外婆每次都倾其所有热情招待她,让我喊她姑婆。她来了,手脚也闲不惯,边干活边与外婆聊天,经常就聊到了戏文。兴致高了,她也唱楚剧,但她嗓音不好,唱得不动听。这时,我那一大批顽童就编戏文“损”她:“陈泰那湾子的人唱戏/蛤蟆鼓气/鼓破那肚子皮/看你每天哭好几回……”老姑婆耳背,认为我们赞美她,怡然自乐。而我们,更有做恶作剧后的快感,哈哈哈大笑。而老姑婆的《四下河南》、《秦香莲告状》、《荞麦馍赶寿》等,经常有一搭没一搭听进了我的耳朵。

开春的时候,陈泰的老姑婆托人带来口信,说她那湾子立马又要唱戏了,请外婆去她的湾子看戏。在上世纪70年代,湾子唱戏是一件很有脸面的事情,少则唱一天,多则唱三、五天,这时候也是邀请亲朋聚会的大好时机。外婆提了小半篮鸡蛋,捉了一只母鸡,带我去陈泰看戏。老姑婆一家热情地招待我们。

锣鼓点一响,陈泰的禾场上立马被长长短短的凳子、高高矮矮的椅子挤满了。演员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戏袍一换上,脂粉一抹,眉毛、脸蛋一画,别说,倒真有了几分古典味道,等到悲凉的楚剧唱腔一唱三叹时,时空就像重返到了遥远的古代。你看,这王宝钏独守寒窑十八载多悲切;你看,那三小姐王翠花不计前嫌好善良……台上的演员入了戏,台下的观众入了迷。一场场戏,尽管搭的舞台简陋,但让乡村老人们过足了戏瘾。等到下次换个村子演出,还是看客满满,喝彩不绝。

我那时还小,不懂戏。在老人们看戏的时候,我就与陈泰那湾子的小孩子们“疯闹”追逐。老姑婆笑我是“见面熟”,不怯场。问我看戏看懂了什么。我就说:红脸是忠臣,白脸是奸臣,忠臣与奸臣斗,好人与坏人斗,这就是楚剧。与老姑婆混在一起的老戏迷们听了,就开怀大笑!

尽管我小时候不喜欢看楚剧的草头班子演出,但喜欢那错落有致的锣鼓点,但喜欢那苍凉幽怨的二胡声……这些时常深入我的梦境。还喜欢什么呢?“贵人村”那落魄的读了不少古书的老地主能讲《乌盆记》之类的故事,经常把我听得如饮甘泉,也就弄懂了楚剧里的那些故事,再看那些乡民的表演,就能大致看懂了。

在山村看戏,那时是村民的精神大餐。现在,山村的老戏迷基本消逝了,年轻人也没耐心看这似夹杂着抽象艺术的慢节奏的咿咿呀呀的戏剧表演,要看就看紧张刺激的欧美大片……像我,如能泡壶好茶,听下楚剧,还是一种舒坦的艺术享受。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十四

大约四岁左右,从记事起,我就知道自己寄居在外婆家,只有星期天,外婆才带着我乘公交车辗转一趟上父母那里,很有规律,早上去,傍晚回。那时小城还没有丝带之类的头饰,外婆给我梳了两条小辫子,然后把两条红色的胶丝绑在辫子末梢。每次上父母家,我和两个姐姐,还有邻居的孩子玩得非常疯,追逐,捉迷藏,总是不把辫子弄散了,红胶丝弄丢了也不罢休。由于舍不得离开姐姐和小伙伴们,每次要走的时候,我都哭,我抹着眼泪很不情愿地被外婆拉扯着赶路,她一边走一边说:“乖乖别哭,外婆明天给你买红丝带。”,事实上她只是哄我,小城里根本就买不到丝带,这么高级的头饰听说要到大城市才有。走在大街上,偶尔看见别的女孩子辫梢上扎起那个丝带花,那个好看,叫我小小年纪也懂得什么叫羡慕嫉妒。

外婆家邻居几乎都是大人,没有同龄小伙伴跟我玩,好苦闷!我不愿意说话,我开始忧郁,眉心拧成了结。我好想好想回到父母身边生活,和姐姐在一起。我常常在早上醒来时就发现门已经在外面被锁上了,我拉不开,踢不开!外婆不等我醒来就自己上菜市场去了。我只好把一张四方小凳子搬到窗前,踩上去够到窗的木栅栏,迎着一缕阳光,我看着窗外,真羡慕那些会飞的蝴蝶,蜻蜓,小鸟。看着看着,一个“我要改变现状”的大胆念头涌上脑门。接下来,我暗暗记住了和外婆乘坐的那路公交车号,终于有一次,趁外婆在集体厨房里做饭,我偷偷溜出门,跑到楼下的公交车站,正好车子来了,我果断上车,司机拉住我问:“小妹妹你要上哪?”“我要找妈妈去,我知道在哪里下车。”我说。

“这是哪家的孩子?”整个车上没人回答司机。

“把她送派出所吧。”

我不知道当时司机怎么想的,反正车子正要启动时,透过车窗,我看见外婆慌慌张张跑来,外婆发现我了,大喊:“等等,我孙女在车上。”

计划失败了!我耷拉着脑袋被外婆拉回家。这事把父母吓坏了,“你为什么要瞒着外婆往外跑?不怕拐子佬(粤语:人贩子)了吗?拐子佬会把你手脚都弄断的!你想死呀?”大人们一边恐吓一边责骂。我无比委屈,“我要和姐姐在一起,为什么你们不要我?”我哭着,却理直气壮。

妈妈愣住了,“唉!这孩子!”她叹口气,没再说什么。没想到,我居然如愿以偿,妈妈决定把我接回去,我蹦起来!从外婆家高高兴兴地拉着我唯一的玩具——那个拉起来嘴巴就会有节奏地啄向地面的木鸡回到了父母家。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是海员,一个月没几天在家里。妈妈身体瘦弱,一个人要照顾三个孩子力不从心,我才被送到了外婆家生活。

五岁时,弟弟降生了。爸爸带着我和弟弟去了一趟柳州姑妈家。那时姑妈家经济条件比较好,而我们家比较艰难,姑妈说不如把我留在柳州吧,她负责照顾我。姑妈在我面前打开一大包五颜六色的丝带问我:“留下来跟着姑妈好吗?我给你梳最好看的辫子,绑上丝带花,每天都漂漂亮亮!”

我没有犹豫,坚决地摇摇头。

“你不留在这里就没有丝带花哦。”

“我不要了。”我还是摇头。在梦寐以求的丝带花和家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姑妈家不远处就是铁路,每天都可以看到列车轰隆轰隆经过。因为有了私自上公交车的先例,父亲最后还是不敢把我留在柳州。父亲后来说,他怕我去爬火车。

我抱着姑妈送给我的一大包丝带,跟着父亲踏上了回程列车,许是经济原因吧,父亲买了站票,计划先到贵港再转乘轮船回梧州的家,一路上,我无心看风景,总是想着自己的辫梢绑上各种颜色的丝带花该有多漂亮啊!心情兴奋不已,竟一直从柳州站到贵港也不觉得累。回到父母身边,和姐姐弟弟一起生活,我变得活泼了许多。

永远忘不了小学一年级放学回家时,妈妈偶尔会催促:“快点把作业写好,晚上我们去看粤剧呢。”

妈妈是个粤剧迷,每逢市里有露天剧场的粤剧演出,碰巧爸爸休假时,他们便会带上弟弟和我去剧院捧场。爸爸祖籍浙江绍兴,粤语还说不好,粤剧更不懂欣赏了。当剧情演到一半时,妈妈正陶醉呢,爸爸却抱着小弟在石凳上打瞌睡了。妈妈有个小本子,上面抄了许多粤剧唱段,她有空时会教我唱一段。许是从小耳濡目染,六,七岁我就能记住《搜书院》里的选段唱词。晚上,隔壁的叔叔阿姨时不时会逗我:“演一段给我们看看吧?”兴起时,我把家里的大床当作戏台,一张小毛毯围在身上当罗裙,两臂搭上枕巾当成戏服的水袖,模仿《搜书院》里的女主角翠莲,边舞着两条枕巾边哼一段《初遇诉请》:“方才听你念诗篇,我感怀身世,不觉暗自凄然,那风筝,可叹他摆布由人,尽操在人家手中线。前路茫茫,线断便随风飘荡。恰似我翠莲无告,倩谁怜?……”记得那翠莲在这段有拭泪的动作,我明明做足了模仿功夫。可是,本来很凄凉的曲词,妈妈却率先笑出了眼泪。原来我当时那小样,她觉得太滑稽了,毛毯,枕巾混搭在身上,认认真真模仿那翠莲走台步的当儿,夹住“罗裙”边沿的木夹子不争气,夹不紧,“罗裙”哗啦就脱落了,“水袖”舞起来太投入,冷不防飞出去一只!那时候年纪太小,我还不懂粤曲拖腔时的适当缓气,硬是一气呵成下来,早已憋得颈部青筋凸现,最后唱得像跑了调的金鸡报晓。“哈哈哈……”看到大家都乐了,我也乐了!

爸爸还是经常出海,一个月难得有几天在家,瘦弱的妈妈一个人照顾着我们四姐弟,那份辛劳可想而知。但妈妈没再把我托付给谁照顾。七十年代的物质生活虽然还比较匮乏,没有一件漂亮衣服,一个像样的玩具,更没有一顿奢华美餐,但因为有母亲贴心的照顾,姐弟之间的融洽互爱,我依然感到自己的童年是幸福快乐的。

家的温暖,历历在目,陈年往事,恍如昨天,回首相看,母亲的两鬓早已斑白……。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十五

锅爷走了差不多20年了,他是个驼背,临汾战役的时候曾经做过支前民工,在我记忆里,小时候经常听他在那得瑟:你贼子,你大当年打临汾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因为他这份“功劳”,当时的大队为了照顾他,给他生活多一份便利,就让他做起了赶毡的营生。

毡是晋东南地区的特产,用来铺在土炕上,下面铺席子,中间铺毡,最上面铺油布用来冬季保暖,绵羊毛赶出来的叫绵毡,柔软但薄,山羊毛赶出来的叫涩毡,生硬但要厚很多。

锅爷早上起床,晃悠两只水桶,到村口的井上打水。水珠子跳出来,砸得土路上一溜笑窝儿。有几滴溅在草叶上,猛然间就惊了她们的晨梦。

往返几次,大水缸满了,锅爷哼着小调开始圪蹴着捡羊毛。把羊毛里面的.垃圾、羊粪蛋全部淘出来,又不适闲一下,再用弓弦弹羊毛,一推一拉之间,扒扒作响,煞是壮观!我常常在边上看得出神,锅爷会让我拿把小扫帚把捡拾的垃圾往远处腾腾。

要铺毡了。锅爷把羊毛铺在了竹帘上,铺一层羊毛铺一层白土(山上的一种马牙撅石捣碎后就成了白土)和白面,一层一层在铺的同时要洒上水,夯实以后,把毡卷起来,整个抗到赶毡案上,中间用皮带捆起来,再洒上热水。这时需要一个帮手,两个人开始坐在凳子上,手中拉着皮带,手拉脚蹬,半个小时后就完工了。

他们两人把毡抬出来,我和小伙伴们已经在院子里放好两条板凳,上面横一条耙,锅爷就把毡放倒在上面晒干。

做好的毡白生生的,和新鲜的羊毛一模一样,漂亮极了。毡基本上都是二米长,一米五宽,两厘米厚,一条涩毡十斤羊毛,价格23元。一条绵毡七斤羊毛,价格16元。两个人一天轻轻松松可以赶5条毡,那个时代完全是一笔非常可观的经济效益。

锅爷身上经常装着烟,好管闲事,喜好给别人说媒,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听他一个人讲话了。夏天的傍晚,一出西门,凉风袭来几许惬意,西门口就成了我们听锅爷讲三国和水浒故事的根据地。我们一帮小孩子听着津津有味,经常可以听到,老干,小二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的此起彼伏的叫声。

那个时候的锅爷已经有点糊涂了,经常是在给我们讲三国的时候跨界,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锅爷讲到眉飞色舞的时候得意忘形了,老包(包拯)就这样把华雄给铡了!我当时就晕了,怯怯地问道:锅爷,老包不是宋朝的吗?锅爷大怒,你贼子,老包还管你哪个朝代?他铁面无私,想铡谁就铡谁,知道吗?我竟然无言以对。

乡村的记忆初中篇十六

我的老家在豫西农村,我特别喜欢老家,每年我都会回老家。因为老家有着不一样的生活,有着不一样的风景和不一样的事情,使我魂牵梦绕。

老家的生活与城市特别不一样。城里空气污染,天色灰暗,人们都是急匆匆地拿着手提包去上班。而老家空气清新,有着蓝湛湛的.天和绿油油的田地,人们是扛着锄头悠然地去田地劳动。城里的菜和粮食都是从商店买的,饭菜是用煤气烧制的。而老家吃的菜和粮食是爷爷奶奶自己种的,喝的玉米糁是他们自己磨的,用柴火烧煮的,这种饭吃起来特别有味道。

老家四季特别美,有着城里孩子看不到的风景。春天的雨后,空气中会散发出泥土的气息,满眼都是绿色的庄稼,还有在田地里忙碌的人们,自己仿佛走进了乡村油画中。夏天,随便走近一片菜地,都会发现蔬菜和瓜果开着五颜六色的花。黄瓜开黄花,韭菜开白花,茄子开紫花,西红柿竟然也开花,是黄色的花,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秋天,乡村小路盖满黄褐色的落叶,不用清扫,走在上面松软舒服,象是踩着金色天鹅绒地毯。田地里会有很多蚂蚱,爷爷和奶奶会为我做一个麦杆编的笼子,带着我去捉蚂蚱。冬天,下雪了,村子里和自家的院子里落满了白白的积雪,只用扫出一条路,其它的积雪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我能尽情地用铲子玩雪,堆雪球,也可以和我农村的小伙伴去外面打雪仗。

老家还有我喜爱的狗狗,一条是八岁的白狗,另一条是两岁的黑狗。可能因为我属狗,我对狗有着特别的感情。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狗在干什么,玩什么,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也要去看看它们睡没有。有时候,我会想它们饿不饿,渴不渴,我会给它们加些食物和水,看到它们津津有味地吃着喝着,自己会很开心。老家的狗住在房檐下,吃的都是我们的剩饭,白天晚上都要看家护院,对我非常友好,还常常陪我玩,给我的假期生活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我喜欢老家,老家的童年记忆会永远印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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