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回忆抒情散文题材 回忆抒情散文(精选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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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回忆抒情散文题材 回忆抒情散文(精选8篇)
时间:2023-10-20 15:30:06 小编:紫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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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抒情散文题材篇一

记得那是一个闷热的早上,堂哥突然来了,看着堂哥的神色,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心跳的很慌乱。

“敏子,去看看你哥哥吧。”堂哥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哥他怎么啦?”我直愣愣地看着堂哥。

“他在医院里。”

“我哥他得病了?”我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嗯,但不是什么大病。”

“不是什么大病,为什么要去医院?我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啊。快告诉我,我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

“到车上我再告诉你好吗?”

我赶紧上了车,紧盯着堂哥的眼睛,想寻找我要的答案。堂哥避开了我的目光,敷衍着说:到了你就知道了,真的不是什么大病。

听妈妈说,哥哥的生日是农历六月十五的,虽然是在炎炎夏季,但是,那个夜晚,却异常的凉爽。满天的星星像商量好了似得,围坐在月亮身旁,起劲地眨眼。

当接生婆把哥哥抱给妈妈时,妈妈惊奇地发现,哥哥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小鼻子翘翘的,小嘴巴一抿一抿地像在寻找着什么,看着俊俏可爱的哥哥,疲惫的妈妈脸上荡漾的全是幸福。

哥哥是爷爷奶奶的第一个大孙子,后来,在给哥哥取名字时,妈妈与奶奶各抒己见,妈妈说生哥哥在晚上,并且满天的星星,就叫“小星星”吧。奶奶是富家之女,在私塾里读过书,在那个时代是很了不起的。奶奶则给哥哥取名字叫“大存”。说哥哥是第一个大孙子,因为太俊,怕不好活,要“存”起来。再说了那个年代,都是老人说了算,更何况妈妈也觉得奶奶说的有道理,最后,哥哥的名字就按着奶奶给取的叫开了。

就在那个深夜,妈妈一边给我喂奶,一边流着眼泪,狠心撒了哥哥挣扎的小手,看着哥哥哭着被奶奶抱走了……从此,大我两岁的哥哥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而我却每天享受着妈妈全部的爱。

哥哥四岁那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高烧不退,因为那个时候,就医不方便,交通也不发达,哥哥最终还是落下了腿疾,据说是小儿麻癖症。但值得庆幸的是,哥哥的腿疾不算严重,只是踮脚而已。爷爷奶奶很是愧疚,总觉得是他们的过失才会让哥哥生病变成这个样子的。

爷爷奶奶更加疼爱哥哥了,虽然那个年代很穷,但是,只要家里有好吃的爷爷奶奶都会留给哥哥。哥哥总是乖乖地坐在炕上吃,可没吃几口,就会从炕上跳下来跑着去找我,然后将手里好吃的送到我的嘴里。而我却心安理得的吃着哥哥送给我的食物,总以为爷爷奶奶喜欢哥哥,他早就吃过了。却不知,每一次我嘴里吃的食物,都是哥哥一次次从他嘴里省下来的。

那时的我还小不懂事,虽然知道哥哥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却不知道是因为我的降生,剥夺了哥哥的一切。更不知道是因为我,哥哥的腿才会变得与众不同。

在我的印象里,哥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强壮,几乎没见过哥哥病过……

我开始一路瞎想,哥哥,无论你得了什么病,妹妹都会救你的。哪怕你得的是肺病,我也会把我的肺给你切一个;哪怕你得的是肝病,我也会把我的肝脏给你摘一个;哪怕你得的是肾病,我也会把我的肾脏给你换一个。无论哥哥你需要什么,哪怕是一腔血……只要是妹妹身上有的,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但是,哥哥你必须坚强,你必须坚持,你必须等妹妹!一路上,我满脑子想法,都是写救治哥哥方案。

不可能!到现在,我都记不起,我是怎样艰难地挪上前去,用怎样的力量移动开了那床白被单的。我只记得,只记得那张依然帅气俊朗的脸!

为什么不去医院抢救?为什么要在厂子里?为什么这般对待我的哥哥?我发疯般与哥哥工作的厂负责人理论,可得到的答案是:你的哥哥在厂里当时就电击身亡!已经没有抢救的价值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啊,转眼即逝,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顶梁柱啊!厂方仅仅赔偿了几万元,就草草的把我们打发了。那一天,我的哥哥才过完35岁生日啊!

哥哥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离开了爸爸妈妈,离开了那些爱他的家人们。

在哥哥出殡那天,天气异常的闷热,很多的人身上流着汗水,眼里流着泪水,都在为哥哥送行。人们都在说:好人没长寿!好人没长寿!好人没长寿!

这天夜里,天上的月亮与星星没出现,不知道都躲到哪里去了?后半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风卷着雨,雨裹着风,下起了瓢泼大雨,老天发怒了!

当我再次与我的爸爸妈妈哭成一团时,我才发现,他们二老的嗓子已经嘶哑的不能发出声音了。当我再次哭着看他们时,我简直是惊呆了,几夜间啊,我那可怜的,受尽摧残的爸爸妈妈,满头的黑发啊,瞬间变成了一片白!顷刻间,我终于明白,一夜黑头变白发,原来说的就是我的父母啊!

爸爸妈妈病倒了,一连几天都不吃不喝,无论我们怎样的相劝。我知道,他们走不出突然失去儿子的打击。看着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的父母,我对自己说:挺住,必须挺住!今后在父母面前,我绝不会再掉一滴泪!我知道,我那饱经沧桑的二老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磨与打击了。我清楚,我的伤口更是爸爸妈妈的伤口,我的心里有多痛,爸爸妈妈比我更痛。为了我那可怜的父母,我必须坚强,坚强,再坚强!

“我不想再见到你!”当年妹妹的那句气话,而今却变成了不该是现实的现实。

哥哥,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我经常梦到你,你说你在天堂很好的。我知道,人间少了一个好人,天上一定会多一位神仙,因为你是好人,一个最好最好的好人!

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雨,总觉得雨能给人们带来清新与美妙,可是,自从哥哥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才真真正正体会到雨的残酷与无情!

又一年的清明节来到,那些远去的痛楚又一次随着雨的到来悄然而至,雨敲打着玻璃,也敲击着我的心,看着窗外的雨,我想对哥哥说:哥哥,人生总会有风雨的,从今天起,妹妹绝不会再惧怕风雨了,我相信,只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我们的人生才会更加绚丽!

回忆抒情散文题材篇二

你也不留我,始终没有。

只有母亲,一个人,在村口。

一场早春的风可以削断她的背影。

她总巴望着我越来越陌生的回眸和位移。泪花里捧出叮咛。我走的匆忙,始终没有时间来听听村头的鸡鸣狗叫,甚至风声。关于村庄,只言片语也是在异乡偶尔萌生。回到村庄也经常看到那些袖珍式的狗,板凳状的,狮子状的,豺狼状的,生物基因变异的伟大之处在于一个世纪的短暂瞬间里完成了宠物的袖珍化。村庄有人养着三四只小破狗,狗虽通人性,但并不通灵,见谁都摇头晃脑,见谁都嚷嚷一阵。见人打招呼,背后乱拉撒。三十多年前是知青下乡,三十年后是宠物下乡。

父亲从来没有送过我到村口,村庄是属于父亲的。我的离开是必然的,好像与他全然毫无关系。我的离开,就如胎儿最终要脱离母体,是必然的事情。有时我内心有莫名的惶恐和不安,父亲是不是忽视我的离开,是不是忽视我的存在。就象忽视村庄周围那些野生的蒿草一样。我走的时候,不得不叹了口气,毅然上了去县城的班车。那时,我还不懂得父亲的深沉和沉默。我时常回望着老家,却没有了那份留恋,尽管我在此度过我懵懂而幼稚无所知的生命初年。现在,我可以随便进去,奶奶老了,眼花,耳背,时常连抹布、火炉钎子、放鸡蛋的瓦罐找不到了,常以为是我母亲拿取的。是的,很多人老了,都非常的懂得舍得,可奶奶却很会经营自己的晚年,很吝啬的守着老家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但要仍旧感谢她,这么多年活着为我们守护着那个破旧的家园。其实,老家的东边那堵旧院墙都随手可以推倒了,但没有被推倒,兵马俑一样站立成一列,参差不齐的墙头上,深绿色的青苔挨着墙缝里挣扎出来的枣树,象奶奶一样顽强的活着。有时,我真想砍掉那些树,推掉那些墙。我看着惊恐和担心,裂开的墙缝可以看到邻家的院子。那墙是危墙,那树是半空的树。奶奶老了,无法每年亲自摘到那些枣。我打算挖掉它们,父亲发现了,没有让我去,我手上的镢头桄榔的掉在地上。可是,村庄里的很多东西在腐朽和埋葬着,腐朽和埋葬意味着消逝,有生命的人,牲畜,庄稼和树木。父亲出去了,一个人到后山坡上的果园去了,头也不回,秦腔和汗珠一起奔落到黄土的深处,他已经不再豪迈而野性的嘶吼一声粗犷的王朝马汉,村庄留给父亲的沉默和伤痛比遗憾更多。老家那颓唐的窑洞还睁着惊恐的眼睛,我与之似曾相识,因为我的童年有一半属于它们。他们的眼神是那样的令我不安,我看到那老泪纵横的窑洞上村庄深深的伤口,看到我缺奶断粮的童年。

年初,那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后,我在白雪覆盖的窑洞门旁发现了一只冻死的饿猫,枯黄的毛撩拨着我对于生命的某种箴言,小时候就是在这个窑洞理爷爷说猫有九条命,爷爷自己却只有一条命。记得那时我问爷爷,你也九条吗?爷爷笑呵呵的说,没有九条,我咋能活到现在呢?其实爷爷只活到一甲子。爷爷死后的灵位就设在这个窑洞里。后来在门口,父亲为奶奶专门盖起的灶房也塌了,一堆堆的雪堆里没有了任何童年的蛛丝马迹了。

小时候,家里养着牛。那是我童年最好和最忠实的伙伴。牛的鼻子被铁箍的鼻圈给勒断了,我们从此以后都叫他象鼻子。

我时常出去给牛割草,每次出去,我会很惯性地将钥匙压在老家门口的石墩下面。破旧而黑漆褪的发白的门,守护着老家很多年月。石墩就是两个小门神似的。有一年我打外边回来,搬开石墩,发现钥匙铁锈班驳不堪,已经面目全非了。古语云:商人重利轻别离,我并非商人。可我的钥匙已经没有用了。打开心灵的钥匙没有了。

后来,在省城住的叔叔回来把老家的门翻新了一下,轰隆一声,老墙伴着摧枯拉朽的势头就倒了,我拍打着破旧的院门,大声地喊我的乳名,那个陌生的名字停留在半空中。那时村里已没有几户人家,到处是桐树槐树杨树园子,到处是无人耕种的荒沟野地,我常挂在院墙外的槐树上,像只风筝,张望着我们生活多年的旧院子和村庄,泪眼朦胧,不知所措。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其实人生就是不断的忘记或者被忘记。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路,吃过的饭,喝过的水,还有爱过的人,恨过的人。这些年,我忘记了具体离家的日子,那是最容易忘记和被忽略的生命瞬间。我从小就在邻村上学,然后就到了县城,然后再到南方,求学,工作,命运就被搁在不是自己的远离村庄的地方。那时,年少轻狂不谙世事的我,是那样的迷信农业的生殖力量和汗水里的秘密咒语:一辈子和父亲一起看着庄稼长高,成熟,收割。在乡下过活我的余生,可能村子里的老人都知道除了割草,锄草,种麦,割麦,我什么也不会。青春的悸动和梦想总盘旋着,村子周围任何一条羊肠小道,随便一件小事情,蝴蝶的翩跹,青蛇的信子,野菊花的召唤,蚂蚁的回家,都可以把我的视线带到很远的地方去。很多年了,我却没有多少机会实现这个希冀。我上完大学又回到了乡下,我在离村庄较远的地方教书,象乡下农民种庄稼一样务弄一群半大不小,不谙世事的孩子。我在四堵墙里营造这着卑微而简单的生活。这些年,村里人就是为一些小事情,为了赚钱,为了生存,一个一个地走得不见了踪影。记得,我和父亲在发白雨的下夜在自留地赶水浇地。旱腰带的村子,好不容易领受老天的这次垂青。银色的闪电游龙一样在西边天空奔跑,炸雷在我们头顶开花,我和父亲光着脚丫子在雨水和泥水里奔忙。那时我还在上完小。记得,我和父亲赶着牛车,阳光打在我们的脸上是那样的温暖和亲昵,我们去平原上水地人家的包谷地边去拉别人弃了的包谷杆,被人数落,被人当作贼看。记得,那样的黄昏,我领着一群孩子骑在一片唐朝留下的石马上。我们骑上它,随时都有奔赴月球的可能。晚风把我们吹回家,炊烟在沟坡不远处氤氲而出。贼亮贼亮的月亮触摸着我的心事。

平日里,人们总是把割草锄地看得太平常。出门到地里干活干半天是极其平常的事情。提一把镰刀或扛一把铁锨、锄头就出去了。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角落落里,我看不到找不到的那些人,正面对着这样那样的生活琐事,耗着生命的温暖。我现在回去时,已看不到那些熟悉的背影了,一茬一茬的孩子庄稼一样冒出地面。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小伙子已经没有几个了。只剩下晒太阳的老人和一堆下棋的中年人。最后只剩下一院空落的衰草和瓦房。你最终也一样,只能剩一院破旧的老屋,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镰刀什么的。门上挂一把黑乎乎的铁将军。

石磨,大口窖,那些本该退出乡村历史舞台的文物,在村子西头的老屋痴情地等待遥无归期的我。我曾经回去找过,它们在一片草莽中已经失踪多年。老屋已老,古旧破裂的窑洞撼着我脆弱而单薄的梦境。

八月,我出去翻地,和父亲一起。一翻就是一晌,一晌就是一亩地。黄豆大的汗珠在圆头锨上奔跑,父亲乐呵呵地磕着烟斗里的烟灰。父亲有一把好锨,锃亮的锨刃上停留着月亮的笑脸。月亮下的父亲和月亮一起奔忙。月亮绕着地球转,我跟着父亲干。

我回头看着村庄,每次都那么匆忙。家里的窑洞在我大学毕业的那年就一塌糊涂,成了一块空地,连着颓圮的窑背。后来父亲就拾掇了一下,和母亲用小架子车,一车一车,把土拉到外边。盖了间简易的羊房后,母亲那时就开始成为村人眼中的放羊娃的,上沟下崖,风风雨雨,那年母亲不到五十岁。已经病逝的哥哥从叔叔那里要了二百块钱,做了本,买了第一只羊。是和小姨和姨夫去赵镇买的。母亲这一放就是七八年光景。我已经工作了,但母亲还是放不下每一茬羊中最后的一只羊。我不止一次劝过母亲,母亲五十多岁的人,身子一阵风可以吹倒的样子,但就是撑着,妹妹早已嫁人。我看着他们活的那样艰辛,却没有办法,别人的苦难我们永远无法代替他们承受和痛苦。只有在这个村庄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母亲的辛劳。

故乡永远是你生命永不枯萎的梦境和最后的归宿。

回忆抒情散文题材篇三

日落的余辉,映衬着一片金黄色的云朵,谁能不为她的美丽打动情怀。我驻下脚步,望着西边正要坠落的斜阳,陷入沉思……一行热泪潸潸的从我的眼眶流出,我涔涔的低下头,往事的画面进入我的脑海。

一个夏日的黄昏,心情似乎压抑,我约你出去爬山。你可曾记得我们站在山顶观赏日暮的风景,静静的观察着日落这个短暂的`瞬间。太阳象一个矜持的姑娘,羞红着脸,不情愿的匆匆谢幕,面对这可

的世界有太多的眷恋。此时我的内心不由的增添了几许惆怅之意。一道刺眼的光芒,渲染了多少离愁的别绪?我完全进入到另一个伤感的世界,当时我认为你就是我梦里的理想之人,我期待着爱情能够天长地久。当太阳收回它刺眼的光芒时,我依然向往着绽放夺目光彩,永远的不要分离。我坦然的向你表白我的心思,你动听的诺言,颤动我的心弦。于是我们产生了第一次稍纵即逝的眼神,接触后我羞涩的低下了头,心里波涛汹涌,跌岩起伏,泛起漪漪缕缕,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你,没想到会对你注入很深的感情,那丝丝甜蜜,那丝丝悸动,却是别人给不了的梦。

时间匆匆而过,两年如同梦幻。那些我们在一起的红袖添香,你吟我唱充满着

幸福

的日子变成了我沉痛的回忆。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不过是过客匆匆,萍水相逢。如今的我依然站在秋季的黄昏里,轻轻叩响自己的心扉,追寻着你的影子。遥望夕阳西下时,把一腔薄凉的记忆打捞,在缕缕清风中放飞所有的思绪,追逐流年的爱情。

终于,爱情跟随岁月的长河从我身边流走了。幻想我们真的可以地久天长,幻想若干年后陪伴夕阳西下美好愿望如同肥皂泡破灭,直到初恋的五彩泡消失到天空时终于一切回到了零!

那怕再做一个,却永远不会有一模一样的第二个了。

那是永远的唯一,永远的存封在我的记忆深处。

回忆抒情散文题材篇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午夜独自一人,依偎在黑暗里回忆。

我的生活体验,一半归于回忆,一半归于现实。回忆给予我虚幻的感受,现实带给我忙乱与平庸。

谁在乎寂寞呢?谁又不寂寞?说什么孤独?

我每天奔走在生活的小路上,今天重复昨天,明天又重复今天,看不清前景,找不到方向。可我们还心存幻想,希望生活路途上偶尔闪现一点小浪花,如果没有,起码在每次回忆中我可以寻得到。

我迷糊不明,四处游荡,寻找真心的容颜。

在路途上,很多事情我看见了,可是它们太冰冷,我不愿意继续。

近视的人其实很幸福不想看就摘眼镜。

冷暖自知,我我蜷缩在被里,慢慢的,我在眼泪中沉沉睡去,梦里在忆……

回忆抒情散文题材篇五

今天是2015年12月24日,父亲去世整整一个月了。

上个月23日,我正在南昌女儿那里,哥哥打电话给我,说父亲近来身体不太好,虽然吃饭正常,但总是说四肢无力,老躺在床上不想起来,饭也是给他送到房间里去吃,而且老在念叨着我,那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尽快回去看看他。

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两个月前,我才回到老家,父亲的情况还不错,精神很好,红光满面,似乎比以前还胖了点,拄着拐棍还能在房屋周围走走。他喜欢热闹,我特地开车带他到附近的天雷和米贝的两个集市去赶场玩,看风景。由于腿脚无力,他好几年没有去集市赶场了,看到集市建起了许多新房子,马路也加宽了,增加许多新店面,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面貌焕然一新,赶场的人熙熙攘攘,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不住地感叹:“现在国家的建设真是太快了,隔了几年没来赶场,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父亲身体向来很好,不生什么病,连感冒都少有。然而现在却……

我问哥哥:“满满是不是病了,比如感冒什么的?如果是病了,送他去医院或请个医生到家里来看看?”

在三个兄妹中,父亲排行最小,按照老家的习惯,我们叫他满满。

哥哥说:“满满没有病,也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就是浑身没有力气,起不来床。”

既然如此,我决定当天从南昌直接回老家。“领导”从桂林打来电话,她说要与我一起回去看望父亲,于是我决定先回桂林,再从桂林开车回老家。因为老家是在乡下,自己开车还可以省却中途换车而更快回到老家。

女儿说:“现在差不多已经中午了,今天走是不是仓促了点,要不明天再走吧?”

我说:“不行。你公不太好,我不能再等了!”

坐高铁当天傍晚我就回到了桂林。不知什么原因,这个晚上我老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难耐,直到天亮。父亲的状况让我很是担心,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哥哥打电话询问父亲的情况,哥哥说和昨天差不多,我这才稍稍放心。

天气不太好,从桂林出发就一直下着毛毛细雨。傍晚时分,当我们走到距离老家约五十多公里的一个服务区,我打电话向哥哥询问父亲的情况,哥哥说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到达离老家仅二十公里的梨溪水库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是哥哥打来的,我心里顿时咯登一下,感觉情况不妙,这个时候哥哥打电话来肯定有事。果然,哥哥在电话里说:“满满刚刚已经不在了!”尽管这两天我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听到哥哥这句话时,突然悲从中来,巨大的伤痛让我无法自已。我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平静下来。“领导”也不断安慰我:“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冷静对待,不要着急,稍事休息一下再走吧!”

“就差这么一点点路了,紧赶慢赶,还是不能最后见上父亲他老人家一面。”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再也无法控制的泪水夺框而出。

停了一分多钟,心情稍稍平静些,我们才重新上路。天完全黑了,雨一直在下,而且越下越大,浓雾弥漫,老天也在泪水满面。

赶到老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家里来了不少帮忙的乡亲邻里。按照老家的习俗,父亲的遗体已经穿上了老衣,被放置到了堂屋右侧用板凳支着的一块门板上。人们进进出出,忙着安放棺木和其它事情,个个神情悲哀,话语不多。我站在父亲的遗体前,端详着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和蔼、亲切的脸,父亲容态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然而,我与父亲,就这样突然间阴阳两隔。我的老父亲啊,我再也不听不到你叫我的名字了,你再也听不见我对你的呼喊了!面对父亲的遗体,我扑通一声,突然双膝跪下,再也控制不住那奔涌的悲情,放声地痛哭起来。

在众人的帮助下,父亲的遗体安然入殓了。由于长途奔波和极度悲痛,这时,我才感到疲惫不堪,没吃什么东西便忽忽睡下了。

由于家境贫寒,父亲没能上学,没有什么文化。只是在五十年代的合作化时期,村子里开办了夜校,父亲和妈妈才上了几个月的夜校,认得不多的几个字。那时,父亲和妈妈去夜校上课,我也跟着他们去,夜校的课还没结束,我就在妈妈的身边睡着了。回家时,我总是在父亲那宽大、厚实的背上睡得似醒非醒,模模糊糊地听着父亲和妈妈说着上课的内容以及他们夜校里的一些趣事。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父亲早就没了人影——下地干活去了。

父亲个子高大,身板结实,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是我们村子最有力气、最能干活的能人之一,什么重体力活,什么难做的活,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为此,在我幼小的心里,父亲不但是我的保护神,更是我的骄傲。父亲十二岁时就学会了犁田,砍柴、割草、栽田、打谷,农活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的活做得很漂亮,而且效率也高,在村里被称为干农活的高手。比如说割草吧,是农活中比较不好做的,特别是大太阳天,草干燥、柔滑,不易上手,那就更不好割了。而父亲却割得又快又好,别人一担草还没有割好,父亲却早已割好挑着上路了。

后来,父亲学会了鋸木板,我们家装修房子用的木板都是父亲和他的撘档锯的,农活不忙时,他们还常常去给别人锯木板挣钱,这是父亲会的农活外唯一的手艺活。专门锯木板的人,被称为锯匠,干锯匠这种活,不仅费体力,也需要一定的技术,比如磨削锯片、调整锯齿,都得自己动手。锯木板时,不只是要有较好的体力、耐力,而且要掌握相应的技巧,使用什么样的锯法,比如是用一字锯法,还是盘式锯法,是大有讲究的。拉锯的两个人要配合默契,身体随着锯子的来回拉动,有节奏地前后微微摇晃着,看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只要看看他们脸上雨一样汗珠,你就会知道干这活是多么的辛苦。在我们老家,很多人都会锯两下,但要锯得好,能长时间坚持,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父亲和他的撘档锯木板,可以一天接着一天地连续进行,木板锯得又快又好,非常平整,没有任何“挖瓢”等缺陷,木匠都夸他们锯的木板漂亮、好用,用他们锯的木板做木工,轻松又省力。

农闲时,父亲也偶尔也做些牛的买卖。父亲凭着他长期喂养牛、使用牛、观察牛的经验,对牛有他一套独到的“牛经”,他通过牛的长相、身姿、四肢、气质、牙齿,就能断定一头牛的年龄与优劣,而且看得比较准,从没有失手过,只是赚多赚少而已。他买得最多的是一年左右的嫩牛,公、雌不论,只要他看中了的,他就买回来,养它几个月,最多半年左右,看准机会就果断出手。这是父亲做事“见好就收”求稳、不贪的风格。对于牙口稍大一点的牛,如果父亲认为确实不错,他也买。不过,对这种牙口较大的牛,买来最多养一、两个月就出手,决不久养。这其中的道理,虽然没听父亲系统说过,我想,应该就是他的“牛经”了。

父亲慈祥、和蔼,脸上常常挂着笑容,说话也轻声细语,很少见他发脾气骂人。就是在犁田时对牛的“不听话”也是和颜悦色,不出粗口呵斥。在父亲面前,哥哥和我都没有任何畏惧感。多数情况下,父亲只管田地里和山坡上的活,家务事以及管小孩之类,都是妈妈料理。对于哥哥和我,最多也只是口头上督促我们要努力学习,不要和人打架之类。学校放假,我们把学习通知书拿回来,得知我们的学习成绩都不错时,他也只是嘿嘿地憨笑着,脸上露出满意和放心的神色。从父亲这些简单而深情的表达里,我深切地感受到父亲对我们亲兄弟俩那深厚如天的牵挂和关爱。

在公社化之后,父亲做了差不多二十来年的生产队长。他虽然没识几个字,凭着他精湛的农活手艺和丰富的经验、以及对农时的准确把握,他总是把生产队的各项活路安排得井井有条,恰到好处。最苦最累的活,他总是干在前头,生产队的男女老少,对父亲都极为尊重、佩服,很少有为派工派活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我开云KY官方登录入口 毕业后在公社做了广播员,父亲经常到公社开会就住在我那。他对上级安排的工作任务,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从不打折扣。工作中有什么困难也是尽量想办法自己克服,不轻易向上级叫苦。他说:“上级要管的地方那么宽,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如果大家都向上级叫苦、伸手,上级的工作就没办法做了。上级有时间有精力把大事考虑好、管好,我们底下的事情也就好办了。”父亲对党和政府有深厚的感情,他常对我说:“要不是来了共产党,我们这些在旧社会靠给人打长工的人,哪有今天这样好的生活?我从内心里拥护共产党,感谢毛主席!”

后来,父亲年纪大了,不当生产队长了,后任的队长对他也是尊重有加,重要的事情都要征求他的意见,他也总是热心相助,知无不言,从不袖手旁观。在他看来,生产队的工作事关村民们自己的切身利益和生活的方方面面,把生产队的事情做好,也等于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父亲虽然讲不出多的大道理,但他的那些简单、朴素的言语,热情、大方的待人态度,周密、细致的处事方式和公正、守信的做事原则,对我的影响很大,并深深地融入了我的血液之中。

在我们周边的几个村子,父亲是个少有名气的栽田高手,他栽田又快又好。我读高小时,学校放农忙假我都回到村里参加栽田。有个年轻后生想要与父亲比赛栽田,他哪是父亲的对手,几下就落在了父亲的后面。另一个年轻后生不服气,立刻加入,两个人接龙迎战父亲,虽然只落后父亲一、两行秧苗,但始终没办法超过父亲,而且栽的秧苗远不如父亲栽的漂亮。最后,这两个年轻后生拱手向父亲认输。这一场比赛,让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呆了,我也从未看到父亲有这等高超的栽田手艺。在栽田中,父亲还有另一手绝活,那就是扯直汪。所谓扯直汪,就是在一丘较大的田栽秧苗时,往往首先要在田的中间栽出一幅直线秧苗,把田“劈”成两半,既要栽得直,不能栽出蛇形弯曲,又要栽得均,间隔得当,这样不只是为了美观,也便于今后的田间管理。田的顺向越长,栽这个直汪的难度也就越高。当我们栽到一丘三亩多面积的大田时,谁也不敢来扯这个直汪,都怕栽不好丢人现眼。那两个曾经输给父亲的年轻后生极力推举父亲来破这个局,父亲客气了几句,也就爽快答应了。他用一根扁担在田塍边一插,瞄了一下,拿起秧苗就唰唰地栽了起来。父亲不时抬头看看插在田塍上的扁担,腰都不伸一下,一口气就往下栽。父亲栽出的直汪,横竖都笔直如线,就像是木匠弹出的墨斗线一样。看到如此情形,其他的人都纷纷跳进田里,在父亲的两侧一字儿排开栽了起来。一个多小时,这丘大田就栽完了,大家站在田边,议论、欣赏起田里刚栽下的秧苗,纷纷称赞父亲的直汪扯得实在是太直、太漂亮了。

“马马虎虎吧。”父亲只是笑笑,并不怎么在意,淡淡地说:“田我都栽了几十年了,累也该累出来了,这算不了什么。”

一个累字,道出了父亲干活的认真与辛苦。

在父亲的影响下,我也成了栽田好手,速度比一般大人还快。为此,我虽然还不是一个全劳力,干栽田这项活生产队却给我记的是全劳力的工分,按劳分配的精神在我身上得到了体现。

我后来就读的初中距离家里有三十多里路。我所用的粮食、蔬菜都是周末回家时自己带到学校的。一次我刚下课,有个老师就来告诉我,说我父亲来找我。在学校门口,父亲身边放着一担东西,看到我来了,父亲说:“我给你带了点米和菜来。”他指了指面前的一袋米和一把干菜。

我很激动,又有些意外:“满满,那么远,你还专门给我来送米和菜?”

父亲笑了笑,说:“我要给供销社去禾滩挑脚,顺便弯到这里给你送些来,下次你回家时就不用自己挑了。”

那时,我们那地方还没有公路,货物进出都是人力挑,这就是挑脚,是个大强度的体力活、苦差事。

家、学校、禾滩处于三角形,为了给我“顺便”送些米和菜,父亲竟要多走三十多里山路,看着父亲脸上不断流淌着的汗珠,我心里感到有几分心酸。为了我读书和少受些累,父亲真是太辛苦了。父亲说完,转身就匆匆赶路去了。我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前面拐弯处的大山背后。

初中毕业时,父亲本希望我考师范,读两年毕业就出来当老师,这样可以大大减轻家里比较拮据的经济重负。然而,受到语文老师即班主任的影响,我一心想要上大学,于是我报考了开云KY官方登录入口 。对此,父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关心我考得怎么样。对于这个,我也说不好,尽管对考试有一些把握,心里也确实担心可能出现意外而落榜。一次我和父亲去姑妈家返回路过公社时,顺便进到邮局,问有没有我的信。当我报上我的姓名时,邮局的人随即递给我一封厚厚的挂号信。我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打开,正是我报考的地区一中给我的录取通知书,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父亲问:“是哪个给你来的信啊?”

我说:“是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啊,你考上了,什么学校?”父亲眼睛一亮。

“地区一中。”

“哦。”父亲畅快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喜、开心的神色。“你还老担心考不上呢,我说你一定考得上的你还不信。不过,没想到你一考就考得那么远。”地区一中在地区所在地,是地区的重点中学,离我们家有三百多里远。知道我考上了开云KY官方登录入口 ,父亲嘿嘿地笑了笑,他略一停顿,又说:“远就远一点吧,考得越远,才越有出息呢。”在父亲的观念里,人要出门才有作为,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人不出门身不贵嘛!”

去地区一中读书,要走二、三十里山路,后面一段六十多里虽然有公路,但是不通班车,要步行到县城去坐第二天的班车。因为担心我年龄不大,路也不熟,开始几次,父亲总是坚持要送我到有公路的.地方。那是一个山坳,公路从坳上盘旋到沟底,然后沿条小溪通到县城。父亲就站在山坳上,看着我沿公路前行。我走出了五、六里远,回头还看见父亲站在那里凝望着我,再走远一点,山坳逐渐模糊了,父亲与山坳融为了一体,我这才不再回头,大步朝前赶路。我知道,我背负着的,是父亲的希望,是他那颗热乎乎、跳动着的心。

文化革命的兴起,大学停止了招生,我的大学梦也因此而破碎了。直到文化革命结束,恢复了高考,我才圆了大学梦,而这个梦的实现,被整整耽误了十一年。耽误了十一年,大体相当于人的整个生命的七分之一到九分之一,对于一个人,这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啊!大学毕业,我被分配到了外省桂林的一个国家部属单位。当我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时,全家人都高兴极了,祖祖辈辈大字不识几个的我们家,破天荒地终于出了我这个大学生。当时,我已经三十出头,可父亲仍然把当成小孩。他笑眯眯地摸着我的头,感叹地说:“靠着党的好政策,也靠着你自己的努力,你终于有出息了,在我们周围这几个村子,大学生你是第一个,我的脸上也十分光彩。我这一辈子的苦啊累啊真是全都值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动情地对父亲说:“我有今天,全靠家里的培养,特别是妈妈和你的辛苦培养。这我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的。”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心里真是甜啊。”父亲爽朗地笑了起来。

在后来的三十多年中,父亲先后四次来过桂林。这之前,父亲没有去过大城市,只是到过邻近的县城,桂林是他到过的唯一大城市。在桂林,他住得最长的一次也就是两、三个月,再久他也呆不住了。一方面可能是生活习惯问题,没有什么他熟悉的人,口音不同,别人说话有的他听不大懂。我们上班去了,就他一个人在家,没人说话,不免有些憋闷。另一方面是来的时间久了,总是惦记着家里的那些事,特别是放心不下的是家里养的牛啊、猪啊什么的。他说:“我要是在家里,我虽然老了,做不动什么了,就是伸伸手你哥也会轻松些啊。”

2003年父亲来桂林时,我们对面的甲天下广场正在修建,工地上巨大的推土机、装载机等工程机械你来我往,机声隆隆,工地热火朝天。父亲被那些施工的工程机械迷住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的工程机械施工。每天在工地边,他一看就是大半天。我下班回来,他就津津乐道、绘声绘色地向我讲述他所看到的那些神秘施工机械是如何施工的。他特别感兴趣就是推土机、装载机。他说:“那些推土机、装载机啊,怎么就那么灵活、那么大的力气啊?一铲下去,一个小土坡就不见了;挖两斗泥巴,把个偌大的汽车车厢就装得满满的,呜的一声拉着就运走了。怪不得现在的马路啊、房子啊,几家伙很快就建好了,原来有这么些神通广大、蛮厉害的机械啊。如今的国家呀,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我说:“是啊,要不,那么大的工程,都要靠人工手挖肩挑,不知要搞到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父亲说:“记得打日本鬼子时期,我参加了芷江机场的修建,那时哪有这些机械啊,靠的全是人工苦力,施工的人在工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到处是人,但工程进展就是缓慢,几万人差不多忙了一年时间,才把机场修好。”

父亲对桂林的映像好极了。在公共车上有人给他让座,他既惊奇又感动,他说:“桂林的人就是好,这在其它地方是很难见到的。”再就是桂林不但山清水秀,风景漂亮,而且街道干净,整洁,看不到什么垃圾,对此,他啧啧赞不绝口。

桂林的风景名胜,我陪父亲都去看过。他说:“这桂林啊,到处都是好看的画,有的比画还要好看。来了桂林,哪里我都不想去了。”有一次我陪父亲去爬叠彩山,想让他看看桂林城的全景。他看到我掏钱买门票,有些不解地说:“在我们那里,万千的山啊,看都看不完。天远地远的,跑到这里花这个钱,有点划不来哦。这个叠彩山有什么好看的呀?”

我说:“这山与山不一样嘛。这是桂林市内最美丽的一个景点,在山上可以看到桂林全市,而且山上有很多古迹。朱德朱老总和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都来登过这个山,山顶上还刻有他们登山时互相唱和的诗呢。”

父亲对古迹没有什么兴趣,听说在山上可以看到桂林全景,而且朱老总和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都来过,他兴致倍增。我们拾级而上,在半山腰的平台上,我指着风洞上方一幅陈毅的石刻:“愿做桂林人,不愿做神仙!”并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

父亲高兴得开起了玩笑:“呵呵,那你就比神仙还神仙了哟!”

我也笑了起来:“满满,你是神仙的父亲,就更神仙了啊。”

“好,好,都神仙,都神仙啊!”父亲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上到山顶,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仔细欣赏着桂林城的景致。我指着一些地方告诉他,那里是漓江,那里是象鼻山,那里是伏波山,那里是我们家住的地方……。父亲感叹起来:“啊,桂林真大呀,密密麻麻的房子,山峰似的高楼大厦,蜘蛛网似的街道,横竖都看不到边,整个城市该住得有偌十万的人吧?”

“大约八、九十万吧。如果包括流动人口在内,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万人。与那些更大的城市相比,桂林只算得上是个中等城市。”我解释说。

“桂林的山与其它地方的山还真是不同,你看那山,一个个平地而起,像什么的都有,尖溜溜的,一个挨着一个,好像一大片刚刚出土的竹笋一样。”

桂林的山像竹笋,这很新鲜,从来没有听人这样比喻过。人们形容桂林山水,大都是引用唐朝韩愈“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这千古名句,父亲的比喻,土是土一点,倒也贴切、形象而又生动。父亲识字不多,但他对一些事物的观察,有他独特的视角,比较准确而又别有新意。

自那以后,父亲就没有再来过桂林,主要是因为年纪太大,不想再出远门了。好在已经有了长假,我每年至少要回去看他两次。我退休之后,回去看他的次数就更多些。次数虽然多了,因为各种原因,但我每次回去在父亲身边呆的时间都不长,少则三、五天,多则七、八天。这些,父亲从不讲究,也不在意,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只要回去了,见到了,他就高兴了,就好像什么都有了。由此可见父亲的大度与开明。

去年国庆节,我和“领导”带着女儿和外孙女一起回到老家。女儿早就提出要回老家看望公。我上大学时,我们把女儿放到老家,父亲背着她,走亲戚,赶集市,走遍了老家的山山水水,可以说,女儿就是在父亲和妈妈的背上长大的。一次,父亲做了一个扛猪的架子,放在某个角落,被两个七、八岁的侄儿发现了,于是他们用这个架子抬着女儿到处玩,开心极了。不想,架子的木料是生漆树,女儿经不起漆树气味的刺激,生起了漆疮,身上好多地方都红肿了,女儿痒得哇哇直哭。妈妈被吓倒了,将父亲和两个侄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多年以后,妈妈还常拿这事来数落父亲。父亲懊悔不已,默不作声。三、四岁时,为了上幼儿园,女儿才到了安江城里她外婆家。

这次回去,看到父亲身体虽然很好,但明显苍老了许多,背也更弯了,我心里不免涌起一阵酸楚。父亲的背,为了他的子孙们,背过数不尽的艰辛与苦难,也背来了无数的甜蜜与幸福。父亲的背,承受了太多的重负,是活生生被累弯的。而我们回报给他的却是那么的少,不及他给予我们的万分之一,真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啊!

女儿回来,父亲特别高兴,也许他又想起了女儿在老家的那些趣事;见到刚一岁多的重外孙女,他更是心花怒放。依据谐音,他把重外孙女称为“虫崽”。“虫崽”倒也大方,见面不久,就围着父亲“太太呀、太太呀”的叫个不停,这可把父亲乐坏了,一天到晚那张嘴总是笑得合不拢,吃饭时也要将他的“虫崽”搂在怀里。我们和父亲一起照了张合影,可惜侄儿、侄女们和另外两个“虫崽”没能回来。没想到,这张合影竟成了绝版。

父亲是平凡的,平凡得就像是一块随处可见的土地。在这块土地上,可以长出绿野,开出鲜花。

父亲是普通的,普通得就像是一阵随时可遇的清风,清风吹过,给人以凉爽、清新和快乐。

一辈子,父亲没有做过惊天动地的事情。他用自己厚实的肩膀,撑起了子孙们的天堂,他对子孙们天高地厚的恩情,足可以让天地动容。

父亲是山,永远在我的心中巍然屹立;父亲是河,永远在我的心中悠悠流淌。

父亲的墓地,坐落在一个群山环绕的山坡正中,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环境优美。前面是层层叠叠、越远依次越高的群山。山峰如黛,绿树成荫,翠竹低垂,百鸟和鸣;山脚下,一条清澈如练的小溪自西向东蜿蜒而来,绕山脚流过,流水淙淙,如泣如诉。好一幅动静有度、美轮美奂的山水画卷。父亲,永远地长眠在了这片青山绿水之间。山下那条弯变曲曲、飘在翠绿丛中的小公路,是我回老家的必经之路。回去时,可及时向父亲报到、问候;离开时,也便于向父亲辞行,就像他在世时一样。

在父亲去世满一月之时,特写此文,是为祭。

回忆抒情散文题材篇六

早上醒来,丝丝缕缕的寒气迎来,城市醒来,声音便大了许多,也许,城市本身就是不眠的行者,在默默的包容着不眠的行人。

不眠的人,也许会有很多种,有的是为了生活而奔波不停的人,他们尚在自己的岗位上坚持,为了妻儿的笑,为了生活的满,舍弃了一时之间的缺。有些是夜间依旧为思绪困扰的人,或是于床榻之上覆去翻来无法睡着,想着昨日种种,想着今日种种,想着明日种种,为着种种虚诞,难以静默,或是拖着沉重的心思行于夜晚深沉带雨的天空里,想要将自己也融入整个的虚空,或是在酒吧整夜狂欢,以靡靡之音消除寂寞空虚,或是独自煮清茗一杯,禅茶不离,在茗烟里安静。一杯咖啡,也散发出清香。

最近梦多,也成了半个不眠人。半夜睁眼,屋外不知谁家的宠物狗还在低鸣,小东西大晚上也不曾睡觉,是在守候着什么吗?人总是说要学会清空自己的心,真到自己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只得迷迷糊糊过着,随其变化,读一段佛经,以为是看透了尘世,其实,执着于此,也许此生难悟。

清冷的寒,从岁月里缓缓走来,和暑热进行着归宿的争斗,有雨,在帮助着什么,有心,在思索着什么,我本尘世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因着还有些想法,便称之为一个人。感受着这冷,感受着那热,感受着一切无常的变化,深知众生的无奈。

时间,好像缓缓吹过的风,只觉额头一凉,就过去不见,只有摇动的树叶显示着曾经来过的痕迹,其他的,什么也不曾有,什么不曾带来,什么也不曾带去,如果连心头的波动和鼻息里的芬芳都不算的话。重九节已过,真真来而不知去而不觉,只是像半空中的一声轰响,便不见了。回味的尾巴,却怎么也无法抹除干净。我们不是靠回忆活着的人,但或多或少的会活在回忆里,无可改变。

现实的温度一天凉似一天,心中的温暖却不减当初,觉岁月如一朵深绽的莲荷,充满了佛的韵味,佛一直钟爱莲花,或者说莲一直钟情于佛,生生世世不曾改变。如果有来生,愿做佛前一朵青莲,悠然绽放,寂静败落。在佛夜夜日日的诵经声里,也许有一天终能超脱尘世。古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之品格,早已被熟记,而今天懂得种植一株莲花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养花爱花之人,真正在意的,或许不在于花,不在于水,而在于心在于情。

花是有生命的,亦是多情的,只是其爱在于懂她的人。人有爱,其爱在于想爱的人。如今想想那段岁月,将一些花从深藏在种子里的梦中叫醒,却没有给她梦想成真的可能,我们是残忍的。岁月已久,若不是与表哥的闲谈里偶尔提及当初花儿掉落在别人家院子里我们匆忙关上窗户的糗事,也不会想到这些了。

岁月有情,有些东西早已零落成泥,不知道已经护过了几次花,在心里的记忆却一次次泛起波澜,那些回不去的青春与年少,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年那些经历,也成为一种封存在记忆里的美丽。

如今却知道,花开很美,情深不摘,虽美不摘。一改以前喜欢摘花的习惯,但有时候依旧忍不住会采摘一些,只已经收敛很多。 ? ?岁月待人,亦总是不薄,总会教会你许多东西。

那些树

走在秋天里,我常常会想起家乡那些树。那些长在我心中的树,有的给我留下很深的童年印记,有的是近年来所种植的刚刚熟悉起来的新树林。这正如同一句经典歌词叫: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那些树可真像我的新朋友和老朋友,时常萦绕在我心间,与我心灵对话,树叶沙沙的声响犹在我耳畔,这是树在对我说话,我屏息静听,瞬间就打开了我的心扉;当沙沙声停止的时候,那是树开始静听我说话了,我便尽情地对树说。有时候会出现,一会儿沙沙声,一会儿悄无声。那是我和树时而静听,时而述说的默契交流。把如此浪漫的心灵对话凝聚成深情的文字,字里行间浸染着我与家乡那些树的故事。

给我留下很深印记的是家乡那一片片的老树林。有村西边那一小片柿树林,有村北头那一大片柿树林,还有长岭坡、老龙湾、八路崖的一片片苹果树林,还有老驴崖那一片片的葡萄树林那一片片树林的后面都承载着一个个故事,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贫穷的年代里养家糊口靠土里刨食,而山是光秃秃的石山,根本没法种粮;地是山岗薄地,也打不出多少粮食,那时自然不能让老百姓填饱肚子。在这样的境况下,要生存发展,只有顺应一句老话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也只有选好当家人,走对靠山吃山这条路子,让荒山秃岭变为花果山,才能根本改变家乡的面貌。这个时候,有人举荐我的大舅担任村支书,全村一呼百应,大舅官先福几乎以全票当选,只因大舅年纪轻轻已成为乡村百姓公认的老庄稼把式。不久,年仅二十几岁的他在全公社第一大村走马上任了,面对着近2000人口要吃饭,怎么办?靠天不行,天上没有掉馅饼的,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靠地不行,山岗薄地里出不了多少粮食,这是乡村百姓熟知的村情;靠国家救济不行,国家刚刚解放,百废待兴,一穷二白,这是国人都知道的当年的国情。大舅思来想去,靠天靠地还是不如靠自己,要摸着石头过河,趟出一条路来。他当时就大胆地提出了:要想富,先种树。一直当成了顺口溜,在乡村百姓中传颂了许多年。后来,社会上也普遍传颂着一句话叫:要想富,先修路。这与大舅说得何其相似?仿佛是大舅说的那句话的翻版,只是时代不同,发展的立足点不同罢了。每每想起这句话,我就会敬佩于大舅在那个年代能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来。

说出来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当今社会,有些人是靠说成功的,大多是政客;有些人靠做成功的,大多是实干家。而大舅是靠说到做到说做一致成事的。这不,他带领家乡穷苦百姓搞起了叫什么集体农庄,这在当时确实是件新鲜事,也是很了不起的事。先把一家一户的百姓组织起来,团结起来才有力量,然后,把一家一户的土地集中起来连成片,在一片片山岗薄地上种植果树,让烟台苹果、大泽山葡萄等在家乡的山岗薄地里安家落户。看似一棵棵小的不起眼的树苗,却在一年年的疯长,冬去春来,几度春秋,当年的幼苗便长得枝繁叶茂,再看那枝头,已是硕果累累,压弯了腰,你说喜人不?一片片像红灯笼一样的柿子,一个个红艳艳的红香蕉、金灿灿的黄金帅苹果,一嘟噜、一嘟噜像珍珠似玛瑙的葡萄,真是招人喜爱,让大人们高兴,让孩子们眼馋,也令南庄北疃的百姓艳羡。乡村百姓用林果卖回的钱,换了粮食,还有节余,衣食富足,日子红火,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富裕起来的百姓心中有数,正是那一片片树林让家乡摘掉了贫穷落后的帽子,在改革开放的前几年,村集体年收入就达到了13.5万元,在当时的农村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也让乡村百姓鼓起了腰包,挺起了胸膛,人人都在做着发家致富梦。

说来说去,那一片片神奇的果树林与我还特别有缘,那就得从头说起。当年,上了年纪的`外祖父就负责看管着村里的苹果园,村里几个看果园的老汉在一片片苹果园轮流着转,几乎看遍了全村的苹果园,记得外祖父有时还喜欢带上我,我现在还能大体描绘出他的形象:他中等个儿,瘦瘦的,每当跨出家门的时候,木棍撅着盛饭的篓子已上了肩,就弓起了腰,大步向果园的方向走去,还时而伴有咳嗽声,源于外祖父抽烟的缘故。外祖父在前面大步走,我就在后面小步紧追,往往也感到累了的时候,也就快到果园了,这时外祖父就会在前面催促着:快走,给你打鸟、捉蚂蚱烧着吃。当时外祖父的话太有诱惑力了,我一听浑身就来劲了,小跑着就到了外祖父的前面。及至到了果园,外祖父哪有那么多的工夫去捉蚂蚱,他就忙他的去了,我就玩我的去了,到了一片新天地,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我顺着小屋前后、绕着苹果树乱跑,玩得真痛快,这是平日里在家所感受不到的,只有在绿荫下硕果累累的果园里才有这样的情趣,儿时也着实比其他小伙伴多见了些果树,多闻了些苹果的清香,多听了些鸟叫,多捉了些蚂蚱现在想来,最最重要的,是在我心中留下了那段对果树林的美好记忆,这都是家乡那些果树所带来的。

特殊的那段中学时光令人难忘。那时学校实行半工半读,村子里把一个叫磨山子的地方的一片苹果树给了学校,学校里就把它作为果树修剪培训管理基地,自然就成了学生们实践的好地方。远不止于此,这里还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基地的上面就是雄伟的磨山子水库,右手边就是美丽的山峦和层层梯田,让人赏心悦目。值得一提的是,校农基老师让我担任农基组长,当时心里着实激动了一阵子,那时真想在这片广阔天地里大显身手,我兴高采烈地带领全班同学到果树修剪培训基地,兴致勃勃地一边拿起课本讲理论,一边拿起剪子讲实践,我面对着一棵棵正值壮年的苹果树,指着一个个不同的枝条,一一讲给同学们听,我至今还记得果树有三大主枝,什么是主枝、侧枝?什么是结果枝组?什么是里芽外登?什么是外芽里登?果树怎样通风透光、吸收叶绿素等等,有时还爬到树上,剪下一个个枝条,做给同学们看,当时想,那是一种荣耀。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是如此天真,也做得如此认真,这是那个时代的特殊历史背景,那片果树林也成了那个时代的产物,在我心中始终标注着时代特征。这是我与那片果树林的一段亲密接触,至今仍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永远也抹不掉。

回忆抒情散文题材篇七

我常告诫自己,不要想太久太久的回忆,不要把自己沉迷在过去里,不要每一次挥手就有一次伤感,不要每一次回首就有一次泪流。不要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不要说你曾为谁哭过,不要提醒自己你曾爱过某一个人爱的那么投入那么心痛,不要计较你曾恨过的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恨得那么不知所措那么茫然无语。

走过的乡间小路,依然两边杂草丛生;穿过的小树林,依然有翠鸟清唱;趟过的小河,依然水波荡漾。

这些还是总会让我记起好多好多的旧事,记起我骑车摔倒之后捂着流血的伤口委屈的对着蓝天发呆;记着那一年我考上师范兴奋地围着村子奔跑跳跃;记着我和好友梅在稻田里弯着腰很辛苦的插稻苗却没有一棵能够成活;记着我生气不愿干活赖在地头装说肚子痛;记着我和姐给棉花枝劈叉却把棉花的头部全折断引来的娘的痛骂;记着我偷吃桑葚从树上摔下划破裙子偷偷把裙子藏起来整整一年没敢让它露面;记着爸疼我宠我每天晚上都要骑着车带着我走很多很多的夜路那些开心的夜晚;记着丑丑的年少的我不会穿衣打扮看着别人家的姑娘花枝招展而天天梦想自己终有一天会成美丽的仙女;记着我哭过笑过的老屋终究被老爸遗弃而孤苦伶仃的横在村子中央成为困苦难堪的风景;记着娘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黑的日夜劳作;记着老爸没有豪言壮语不会逢场作戏只会把爱倾注在一个小小的家。

不要有的回忆不经意间仍然会塞满我的心间,好多的人好多的事都已人去楼空,长大了到底是一番什么滋味呀?甚至比儿时更多的伤怀。

记着我出嫁的那天没有丰厚的陪嫁没有难过的眼泪;记着我生孩子时没有挣扎没有焦心的疼痛只有老公的眼泪和老娘的`沧桑;记着女儿生病的那年我在儿童医院扯心扯肺的哭满世界的跑;记着我抱着两个孩子的自豪和满足仿佛世界只属于我;记着我为了孩子学着孟母三迁孩子的作文倾诉了对我的敬爱让我感动泣不成声;记着我和老公的直率不会心计让我们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烦恼和挫折;记着阳光下我牵着一双儿女的手自由自在的闲逛;记着我们一家四口爬泰山时的勇敢和坚持汗水和不懈;记着儿子长成大小伙的那一年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秘密偷偷地躲在小屋里抹泪我在外面疼的揪心;记着文静的女儿第一次态度坚决的对她爸进行反击时的我的惊鄂。

不想再想的回忆仍然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的闯进来,我常常突然的惊醒,原来我从那里走来,原来这些都在我的生命里留下过痕迹。

夏天走了就让它走,无论它走的时候会不会向你挥手,你都不要在乎,你就静静的等候在每一棵树下,守候着树上的落叶给你它的信息,如果你很伤感,你就远远的躲在草丛看那叶子如何落尽如何把大地掩埋如何让秋天成为忧伤的诗行,然后你读着它的诗句在悄悄地等待某个冬天的童话。

花落了就不要想最美艳时的芬芳,叶枯了就不要想最美妙时的歌唱,下雨了就不要想阳光普照时的灿烂。

我常常告诫自己,不要回忆,我是一个没有回忆的女人!不想回忆,我是一个感觉麻木的女人!

可无人的夜晚,静静冥想中,我还是在回忆中脆弱的哭泣。我还是想到了好多好多我爱过的人可爱的笑脸我写过的那么多不成文的散文不成诗的诗行,我还是喜欢在某一个黄昏穿行在林中小道透过那点点的光泽回忆某一年的某一些事。

没有回忆的女人,那将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不敢想了。

回忆抒情散文题材篇八

我奶奶的生命非常短暂,短暂得只有四十九岁。

奶奶十四岁嫁给我爷爷,四十九岁去世。奶奶和爷爷共同生活了三十五年,在这短暂的三十五年里,奶奶生儿育女,忙忙碌碌,熬过了人生最难的年龄段——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奶奶将儿女养大,将公公婆婆送走,在夹缝中生活的她,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刚要享福的时候,她却突然去世了。

奶奶的一生,是在惊慌失措中度过的。她从旧社会到新社会,经历了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的年代,又经历了无数次的年馑,过着缺衣少食的日子,这些苦难的、惶惶不安的日子,练就奶奶的坚强、豁达、勤劳、善良、睿智。虽然奶奶也逃不过裹脚的悲惨命运,并且,奶奶的脚真的是“三寸金莲”,但奶奶是非常麻利,将家里收拾得干净利落,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奶奶从旧社会到新社会,在封建思想中接受新的思想,思想的转变,是一个人的觉悟,奶奶虽然大字不识一个,没有文化,但她传承了农耕文化的精髓——通情达理,尊老爱幼,三从四德等等的传统文化,都在奶奶的身上卓越地体现出来。奶奶一生都在饥饿、贫穷中度过的,这些大的历史背景不说了,单说奶奶遇上我爷爷这样脾气不好的男人,三天两头挨打,时时刻刻挨骂,在诚惶诚恐中度日,已经是悲剧了,再加上我爷爷是长子,奶奶是长媳妇,那时,我的太爷爷和太奶奶还健在,他们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保守着多子多福的思想,喜欢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我爷爷弟兄四个,个个都成家立业了,还是生活在一起,奶奶是长媳妇,是家里的管家婆,是贤内助。想想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吃喝都要奶奶去安排操持,这样的日子,奶奶可以说是身心疲惫的。

因为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的很久,奶奶就去世了,我对奶奶同样也是陌生的,奶奶也没有留下照片,我也压根不知道奶奶的容颜,不知道奶奶身高和胖瘦。关于奶奶的一切,我也是听母亲讲的,母亲讲奶奶的事情,我就像是听故事一般,奶奶如同故事里的人物,冰凉凉的一个人物,一个概念。从我记事起,我就很羡慕村里有爷爷奶奶的人,他们可真幸福,从小就有爷爷奶奶的疼爱,犯了什么错误的时候,被爸爸妈妈打骂时候,有爷爷奶奶护着,不像我们没有爷爷奶奶的人,没有保护伞,被爸爸妈妈打死,也没有人保护,我更羡慕那些小孩子,躺在奶奶的怀里,尤其是夏夜,在院子里乘凉,奶奶一边摇着怀里的孩子,一边给孩子讲故事,这样的场景,让我这个从小就没有奶奶的人,滋生了无限的羡慕。

听母亲讲,奶奶是典型的“三寸金莲”的小脚老太婆,因为脚小,走起路来摇摆不定,说到摇摆不定,我脑海里出现一个词——风姿绰约,当然了,很小的时候,我还不懂,也不知道这个词语,直到后来,我有了一定知识,懂得了这个词,每次一说到奶奶的走路,我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个风姿绰约的老太形象,或许这个形象和我奶奶有着很大差别,却让我觉得,奶奶的形象,不再是那么的生硬而冰凉凉。因为操劳,奶奶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母亲说,奶奶去世的时候,才四十九岁,但看起来比现在七八十岁的老妪们还老。因为“三寸金莲”,双脚想要支撑自己的身子,都感觉有些困难,自从母亲嫁进段家,奶奶就开始拄上拐杖,那时,奶奶不到四十岁,已经老态龙钟的样子,尤其是走长路,必须拄拐杖,借助拐杖才能前行。

奶奶是长媳妇,是爷爷那一辈人里,家里第一个娶进门的女人,按先来后到的思想,奶奶在家里有一定的地位。后来,我的二爷爷将二奶奶娶回家,三爷爷将三奶奶娶回家,四爷爷将四奶奶娶回家,这些大事情,都要太奶奶和奶奶主持家里的场面,奶奶也从这些大事情中,学会了管理和持家。农村人是很讲究的,尤其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年代里,各种礼仪,在一个大家庭里各种规章制度,大小事情中的繁文缛节,奶奶都是她们妯娌中的标杆人物,我几位奶奶们,都是以大媳妇(我奶奶)作为自己行为举止的为榜样。可想而知,在家大、人多、嘴杂,尤其是家庭几组难处理的人际关系中,婆媳、妯娌之间的那种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奶奶要让大家心服口服,她自身就要有被人心服口服的素质——那就是奶奶有着沉着冷静、真诚善良、宽容大度的品质。

还是说奶奶的.“三寸金莲”的小脚吧!我见过这种变态的脚型,因为我的外婆也是小脚,在我很小的时候,村里也有不少的小脚老奶奶,随着岁月的流逝,村里的小脚老太太越来越少,但是,这些驾鹤西去的老奶奶们,不管她们的年龄大小、身体胖瘦,还是个头的高低,她们走路的姿态,几乎是一样的。我常常坐在有老奶奶的人家院子里,看着小脚奶奶忙出忙进,因为是小脚,她们大多数已经不能下地干体力活了,只能在家里做饭,帮着带孙子,这就给我这个没有奶奶的人,提供了很多观察她们的机会,看着她们,想着我的奶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像她,像她还是像她,我将村里的老奶奶,个个作为我奶奶的参照物,在心里刻画着我奶奶的形象,但是,我始终不知道我的奶奶是什么样子的,但有一点我知道——奶奶有一件月白色的大襟衣服,一丝不乱的长发,盘在后脑勺上,头顶一个白色的手帕(关中八大怪之一——帕帕头上戴),奶奶是陕西人,从来没有离开生她养她地方,当然要戴着帕帕,拄着拐杖了。这是奶奶她们那一代农村妇女的共性,所以,我深信不疑,奶奶一定有这几样东西。每次从爷爷奶奶的坟前经过,我都要多看一眼我奶奶的坟头,我多么希望奶奶能像村里那些老奶奶一样,在我家场院里忙出忙进,或者奶奶能从她的家里(她的坟里)出来,给我讲故事,或者拄着拐杖,素颜鹤发,慈眉善目地看着我们,好像从来离开我们似的。但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的奶奶永远地去了,她留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这堆掩埋她肉体的黄土之外,还有她的儿孙们血管里流淌着她的血液,以及后人对她的思念。

说起奶奶的去世,至今为止,都是一个所谓的迷,奶奶是去戏园子看戏,戏散场的时候,才发现奶奶仙逝了,吓坏陪同奶奶看戏的大姑和大姑夫两口子。母亲说奶奶最多,也是奶奶去世上前,去大姑家临走前情景,母亲说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次,将是她和奶奶的永别,也许奶奶也没能想到,自己这一次出门,将是她与这个家里的一切永别。奶奶的突然去世,让所有的人无法接受,这也是母亲常常念叨的原因,想想看,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而且,自己没有亲眼看见这个生命死亡的过程,说什么也不能相信,这个生命就这样的死了。这种感觉是大家深有体会,也能理解的。在奶奶去世之后的很多年里,母亲都过不了自己情感里的坎,她接受不了奶奶去世的事实,母亲觉得奶奶只是出远门了,不久就回来了,日子在母亲期盼中,一天天过去了,奶奶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母亲对我们说得最多的,也是奶奶那天出门时的情景:那是1962年正月十二日,奶奶早早做好晌午饭,等着爷爷、父亲和母亲从生产队放工回来,虽然是正月,但生产队里已经在准备春耕的事情,那时,化肥还没有出现,耕种方式也原生态,用的肥料都是粪便。生产队破五(正月初五)一过就开工了,爷爷、父亲、母亲是家里的主要劳力,要到生产队里挣工分,养活一家人,所以,奶奶做好饭,就等着这几个人回来,才能开饭,等一家人大大小小十几口子吃完饭,奶奶将锅碗洗干净,爷爷、父亲、母亲已经在生产队队里背了三趟粪了。爷爷和奶奶带着两个姑姑,去大姑家送灯(一种风俗),爷爷和母亲只能向队长请假,爷爷奶奶去大姑家,母亲要在家里看大哥和二哥,我二哥那年才一岁多。

奶奶是小脚,拄着拐杖,怎么努力也走不快,等爷爷领着两个姑姑,都过了丹江河上的独木桥,奶奶才走到山底下,爷爷在桥边大骂奶奶磨叽,等奶奶蹒跚地走到桥边,爷爷将奶奶背过独木桥,就领着姑姑们前面先走了。奶奶站在河北的官路上,看着河南岸半山腰上的家,片刻之后,向下游走去,一步三回首地看着家的方向。

母亲抱着二哥,领着大哥,站在院塄上,目送着奶奶。母亲说,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二哥一个劲地哭,哭得母亲都哄不住,母亲一边哄着二哥,一边走到家东边的照壁梁,照壁梁是一座小山梁,因为山梁顶部和我家是一条直线,而且近在咫尺,我的祖先在梁上修了一块很大的石碑,石碑周围都种的柏树,虽然没有“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气势磅礴,但是绿树成荫、幽静之地,可以说是我家的乘凉的地方。可惜,那块石壁被红卫兵“破四旧”,一人怀抱粗的松树和柏树也被砍掉了,从此,照壁梁就像削发为尼的女子,幽怨安静地耸立在那儿。站在照壁梁上,眼目就很宽了,上能看到丹江河上游中流村,下游能看到邵湾。奶奶在站离照壁梁近的河对门,对母亲大声喊道:“把娃们带好,把家里看好,晚上早早把门拾掇好(关好门)……”母亲站在这边也喊:“晓得了!您快走吧!一会天黑了,又要挨骂了。”奶奶给母亲招手,让母亲把哥哥领回去。母亲也向奶奶招手,意思让她快走,爷爷的暴脾气,家里人都知道,母亲害怕奶奶挨爷爷的打,所以,就催着奶奶快走。等奶奶走过了段湾,拐过这个湾,就看不见了,奶奶停下来,又向母亲招手,意思让母亲把娃领回去。母亲也向奶奶招手,意思让奶奶快走。奶奶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帕帕,这才转身走了。母亲看着奶奶瘦小的背后,那件出门时才舍得穿的月白色的宽大大襟衣服,在风中飘着,头上的手帕也“忽闪忽闪”地飘着,奶奶就这样姗姗而去了,母亲直到看不见奶奶,才带着大哥,抱着啼哭不止的二哥回到家里。

到了后半夜,母亲在睡梦中,被后墙屋檐下的动静惊醒了,房后墙边放着许多盖房的木料,母亲以为是小偷来木料,赶紧叫醒父亲,父亲侧耳一听,觉得也不对,肯定是小偷。父母亲赶紧穿衣服,这个时候,我的三爷爷在窗外,叫我父亲的名字。父亲一听是三爷爷,就问:“三大(三爸)咋啦?”三爷爷说:“你俩都起来,也别害怕,你妈生病了,住院了,让你去看看。”父亲吓得不会穿衣服,只是一个劲地说:“咋会哩?后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母亲看父亲坐着炕上,吓傻了,拿着衣服,却穿不到身上。三爷爷害怕吓坏父亲,一个劲地说:“就是病了,现在已经在医院里,没啥事,你们都别害怕。”父亲战战兢兢地穿好衣服,跟着三爷爷走了。

母亲坐在炕上,不一会儿,母亲听见父亲在河滩里喊了一声:“妈……”再无动静,母亲知道奶奶大概不在了。

就这样,奶奶走了,从此,那堆黄土,就是奶奶的代表,除了她的儿女之外,她的孙子辈,见过个她的只有大表姐、二表姐,大哥和二哥,他们却因年龄小,对奶奶的记忆,也是模糊不清的。我之所以写下这篇文章,是想纪念我的奶奶,因为我们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的亲人,是血管里流淌着她血液的人,我想让我们这些后人记住她——我的奶奶。

我奶奶的大名:余茹娃。19——1962年,享年49岁,一生养育两儿四女,其中的我的叔叔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所以,就是一儿四女。虽然奶奶一生很短暂,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更没有什么名扬天下,她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女人,用她那双“三寸金莲”的脚,从旧社会的战战兢兢中,走到新社会的共产主义道路上,她是历史的见证人,她是千千万万个传统妇女中的一员,像滚滚沙尘中的一粒尘埃,从出生到死亡,忙忙碌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但她在子孙后代的心里,是一块永不褪色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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